宫惊角有两桩心事,一是十年前宫门事变,二是与宫远徵之间的感情。
身世浮现之前,她是角宫二小姐,是与宫远徵有相同的血脉。她们不能有多余的情绪,更不能和对方建立更亲密的关系。
但医案公开后,她们并非亲人,只是从小一块长大。不是兄妹,而是青梅和竹马。
月光下,是两颗心的接近。
她们也曾亲吻,亲吻脸颊、额头、发丝。不曾逾矩。就似顺着藤蔓而生的花骨朵,叛逆却又不敢脱离生存环境。
她们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织,在寒风刺骨的冬天,心里燃起了无限延绵的爱意。
宫远徵“回去吧,角宫一直是你的家。”
宫远徵的声音沙哑,温热的手掌摸索着宫惊角的后脖颈。明明心有所属,却克制着想要追求更美好的夜晚。
宫惊角眨了眨眸,若非宫远徵的这一句话,她大抵今晚会去找宫紫商凑合一晚。去同宫紫商谈谈感情,谈谈男人。商宫,是个不错的逃避的地方。
宫惊角沉了眸,只嗯了一声,没再回答。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他伸手揽住了宫惊角的腰,将她送下屋顶。等站稳了脚跟,宫远徵也没松手,他理直气壮地说。
宫远徵“送你回去,怕你逃去宫紫商那儿。”
宫惊角嘟囔着,心里小九九被发现,似乎宫远徵和宫尚角一样,他们仨心有灵犀,也一向知道彼此心中所想。
她们并肩而行,一绿一白,十指相扣,这是第一次如此。前山不会下雪,但宫惊角的心中下起了初雪,与心上人淋的同一场雪。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首。
但宫惊角不要“也算”,她要切切实实的一辈子。她们曾经最难破的窗户纸也破了,这辈子再也没什么能阻止她们在一起。
石板路蜿蜒曲折,夜路难免难行,但好在宫门的岗哨一直在,宫门内也有巡岗。更何况,她身边,还有宫远徵。
宫惊角抵达了角宫,余光遥望残月,她牵着宫远徵的手,念念不舍。
宫惊角“今晚,留下来吧。”
但宫远徵拒绝了,算是这些年来头一回拒绝了宫惊角的请求。但给的理由,义正言辞到让宫惊角不免害羞。
宫远徵“我怕我想做些爱人之间做的事情。”
宫惊角连连垂下眼,没再说话。
她们刚刚确定关系,甜蜜的爱情还未来得及延绵,她可不想成为茶余饭后的闲谈。
她只松了手,却被宫远徵下一秒拉住。
他轻轻叹了口气。
宫远徵“等我两年,冠礼后,再过了守孝期,我就把你接回徵宫。到时候,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徵宫夫人了。”
宫远徵的话,直白又让人浮想翩翩。宫惊角抬起眼,只觉得面前的男人目的性太强,也难怪是宫尚角养大的,一样的狼脾性。
宫远徵离开后,宫惊角不打算去找宫尚角。却没想到,在长廊碰见了上官浅,她似乎红了眼眶,像是被人骂哭了一样。
宫惊角挑着眉,只觉得宫尚角还是一样,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但没想到人上官浅还能嘲讽她两句。
上官浅“二小姐还能在角宫?喔,现在不是宫门人,算不上二小姐了。”
上官浅的语气像挠人的猫,让宫惊角有些气笑,她刚想回答,却听一道凌冽的声音。
宫尚角“惊角在角宫长大,自是我角宫之人,也自是我宫门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