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知道

宫惊角虽聪慧，对宫远徵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一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停下脚步，仰头看了眼宫远徵。

宫惊角“我瞒你什么？”

　　宫远徵轻轻叹了口气，在别人眼里，他是一心研制毒药的药理天才，但在宫惊角眼里，是为数不多，真挚的纯粹的少年。

　　他心中，没有阴奉阳违，他是站在阳光之下，不惧黑暗，也不会被黑暗所侵蚀的。他心底的任何，都比任何人光亮。

　　后山的几位亦是如此。宫惊角才觉得自己能从后山，从徵宫那儿汲取些能量，以恢复自己疲惫的身躯。

　　宫远徵此刻，正低着眼眸盯着宫惊角，他在研制毒药的时候，是兴奋的，但每次面对宫惊角，他却低敛许多。

　　她比研制出最好最难解的毒药，还要难攻略。

宫远徵“你在宫门里布下的眼线，还有那朵雪莲。你五年前从后山试炼出来之后，就一直跟着哥外出处理江湖事务。今年，才这么有空相聚。”

宫远徵“所以，我知道你为什么能认识月公子，但你能告诉我雪莲又是何人相赠，品质这般好，生长环境特殊，培育也费心费力。那人能将雪莲赠予你，必然视你极为重要。”

宫远徵“我不想，你心里还有其他重要的人。”

　　宫远徵鲜少能说这么一长骡子话，却让宫惊角恍然想起十年前。

　　那会儿宫远徵和宫惊角齐高，那会儿宫远徵总来角宫，一开始是跟着宫尚角练武，到后来，就缠着宫惊角比试。明明打打闹闹一起长大，可人却不知不觉成熟长大了许多。

　　正如现在，宫远徵比宫惊角高出一个头。

　　她伸出手，拢了拢宫远徵身上的大氅。

宫惊角“你会知道的，后山的事情不便说。你只需知道，雪莲是有缘之人相送，他于我而言和紫商姐姐、月公子一样。”

宫惊角“你也说了，雪莲这般好，能赠出去，必然是将人视为至宝。那你觉得，我心里还能有谁？”

　　她的手，轻轻地拉着衣领，却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宫惊角把宫远徵拉了下来。

　　呼吸近在咫尺，眼神交汇又匆匆分离。

　　宫惊角慌乱地松开手，别开脸，正要往后退一步。却被宫远徵拉住了手，她顿了顿，又抬起头，撞见宫远徵熠熠生辉的眸间。

　　耳根早已红透，但不止她一个。

　　她们之间，是不可言说的感情，却又是欲言又止的关系。那层窗户纸，不能打破，她们也无法接受一直如此。

　　宫远徵也同样伸出手，拢了拢宫惊角的大氅。

宫远徵“走吧，回去将雪莲安置好。”

宫远徵“或许，你想喝雪莲茶？”

　　宫惊角倒有些意外，且不说雪莲价值高难寻，就说宫远徵那对每个药材都细心呵护的态度，宫惊角也很难想象这话能从宫远徵嘴里说出来。

　　她摇了摇头，只想起曾经在雪宫喝过的一盅茶，雪莲的甜和茶的甘，的确让人流连忘返。但任性不得。

宫惊角“天寒，雪莲该派上更好的用处，比如助你研制更好的毒药。”

宫远徵“但，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