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自来

茗雾姬愣了愣，怀里还抱着另一盆兰花。

　　她径直走到那张桌子，背对着她们，看不清她的任何表情。

　　兰花被放在桌子上，只听茗雾姬清冷地说。

茗雾姬“几位怎么到我这儿，也不通报一声。”

茗雾姬“害我连杯热茶都没来得及招待。”

茗雾姬“真是太失礼了。”

　　语气温温柔柔，她和兰夫人都是江南女子，说话温润平缓。

　　可她们知道茗雾姬这是在控诉她们的不请自来。

　　茗雾姬手头上还拿着把剪子，干脆利落地把枯叶剪下。

　　宫远徵先开的口，似乎他总是做那只出头鸟。

　　但，也是因为，他的背后是宫惊角和宫尚角。

宫远徵“冒犯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宫远徵“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宫子羽的身世。”

　　简洁明了的介绍了来意，他们从不打弯弯绕绕多少转折的情感牌。

　　茗雾姬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宫惊角看得最为清楚，就算茗雾姬始终背对着。

茗雾姬“几位是不是忘了，我是羽宫的人。虽说不是子羽的生母。但宫门上下也都知道，我是子羽名义上的母亲。”

　　宫惊角没开口，她和雾姬夫人相熟，在这种场面，她似乎没有宫尚角宫远徵那样能够果断地表明一切。

　　宫远徵看出了宫惊角的犹豫，他只是伸手，在桌子底下轻轻搭上了宫惊角的手背。

　　温热的手掌，是安抚也是依靠。

　　宫远徵面不改色地看着茗雾姬的背影。

宫远徵“这又不妨碍我们合作。”

茗雾姬“合作？”

　　宫尚角这才开口，他身上总有一种上位者的从容不迫。

宫尚角“公平合作，各取所需。”

　　是在整个宫门，他都运筹帷幄的感觉。

　　但总有一些非人为所能控制的因素，例如人心。

　　茗雾姬不急不慢地继续剪着那盆兰花，她慢条斯理地委婉地拒绝了他们的邀约。

茗雾姬“在宫门这么多年，我想要的都有了。”

　　宫远徵的手仍搭在宫惊角的手背上，他温柔地谈起上元节。宫门之人不允许离开宫门，就算是旧尘山谷，也不允许频繁出入。特别是那种繁华的节日。

　　对于她们而言，关于上元灯节的回忆，大多是自己做着花灯或者仆人们买进来的模样各异的花灯，除此外，便是和家人坐在一起围炉煮茶。

宫远徵“上元灯节马上就要来了，雾姬夫人不想上街走走，看看花灯吗？”

茗雾姬“人年纪大了，热闹的地方就不想去了，不看也罢。”

　　茗雾姬的语气陡然落寞了许多，宫尚角像是抓着漏洞，及时输出。

宫尚角“天下之大，自然有清净人少的地方，雾姬夫人不想自由地走走吗？”

宫尚角“我助你离开宫门，承诺你一生无忧，宫门族人永不追扰。”

　　宫尚角是一诺千金的人，自然在江湖事务能获得不少信任、尊敬和畏惧。

茗雾姬“公子羽的身世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茗雾姬沉了声，似乎有些犹豫。

宫尚角“他的身世我不关心，但他若想做这个执刃，我就必须查清楚。”

宫尚角“时隔久远，许多细节，需要仔细回忆。”

宫尚角“若是雾姬夫人想到了什么，随时来角宫找我。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茗雾姬“惊角，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