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所有的声音都突然变得十分遥远,宫远徵从寒冷的泉水中睁开眼,头顶上有光,控制好内力拼了命的往上游。
出水面的那一刻发现周围似乎跟自己跳进来的地方不太一样。
这里,更像是一片海,可是,自己不是在羽宫吗?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
跟沈不眠口中的一望无际似乎对上了,可是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风过,传来花香,艳阳高照,身上的寒意早已被吹散。
总之不能坐以待毙,宫远徵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感觉心情稳住了许多,站起身,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方才瞧见一户人家,是个极其简陋的茅草屋,摸了摸身上,宫远徵叹了口气,他完全没有带银两的习惯。
如果里面的人愿意收留他,那他就能够安稳度过这一天,如果里面的人不愿意,那他也得想办法让他愿意,扎针下毒,随便一个都行。
宫远徵没有什么敲门的习惯,直接推开了门,里面的人背对着他,听到声音没有回头,而是在桌上摸索着什么东西。
宫远徵我就是……
借住一天还没来得及开口,面前之人突然回头,手里拿着菜刀没有目标的挥舞着,她低着头,眸上戴了块粗布,她的眼睛看不见。
宫远徵你看不见?
宫远徵意外于她一个女子,独自一人居住在此,目不能视物,怎么活下去的。
沈不眠我告诉你!就算老娘看不见,也能逮一个杀一个!
看似凶狠的一段话,实际上一点底气也没有,她的声音似乎是哭过,有些喑哑,带着沙沙声,可依旧没有妥协的意味。
宫远徵只是用了一颗石子,打中了她的穴位,面前的人就立马安静了下来。
宫远徵揉了揉耳朵。
宫远徵现在能听我好好说了?
没等她回答,宫远徵就接着继续说着。
宫远徵我只是暂住一天,除了钱,你要什么都行。
没点她哑穴,这人无论如何都是能够开口说话的。
意识到眼前人跟那些人不同,她最终选择了相信。
沈不眠我的眼睛,你能替我治好吗?
宫远徵不一定,得看是怎么回事。
若是生来带疾,宫远徵也没有办法,后天形成,也难说,不过总有机会。
害怕她又有什么过激行为,宫远徵走过去,拿走了她手中的菜刀,这人手有些凉,配给沈不眠喝的那副药,她应该也能喝。
宫远徵这时候才正视了她的面容,看着下半张脸的时候,宫远徵眉头微蹙,这半张脸跟沈不眠实在太过相似。
沈不眠我是中毒。
她开口,声音似乎比最开始正常了许多,宫远徵听到这个调调只觉得呼吸一滞。
不可能是她,她还在宫门,就算是被自己关了起来,也没人能动的了她,眼睛也不会被毒瞎,就算真的瞎了,也不可能逃出来。
虽然自己在疯狂的打消这个念头。但是宫远徵摘开布条的手还是有些颤抖的。
察觉到他情绪不对,沈不眠问出声。
沈不眠是,没可能治好吗?
宫远徵不是,中毒是最好医治的一种。
宫远徵对了,还没请教,姑娘姓甚名谁?
沈不眠沈不眠,我叫沈不眠。
伴随着她的话说完,宫远徵摘下布条,一瞬间不受控制的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