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陵青悠闲地在水牢内乱逛,身前的宫尚角却分外沉默。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延陵青歪了歪头:“你的弟弟,我从没有告知过他的身份。”
“那他…从何知晓。”宫尚角知道朗弟弟之所以寻到宫门,绝对是清楚自己的身世。
“内鬼。宫门之中,有内鬼。”延陵青挑起水牢内的绳索,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你怀疑是谁?”
“我怀疑,是雾茗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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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
上官浅独自做着羹汤,心思却并不在这里。她不知是该相信太阴氏传人的话,还是利用徵宫的重病之人来换取解药。每一次决定,都关乎着她的性命。
这时她忽然很羡慕云为衫,宫子羽纯良诚善,没有试探,也没有怀疑,更没有猜忌。而她,处在这角宫之中,无人可以诉说,也不得踏出一步。
上官浅骤然闻到一股焦糊之气,她的粥,糊了。就像他的处境一样,稍有不慎,如坠深渊。不,这粥尚且可以饱腹,而失败的她,又将获得怎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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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 雪宫
“你是无峰的人。”雪重子将剑架在刚刚醒来,身躯酸软无力的云为衫肩上,冷冷地说。
“不,我不是,我只是执刃的贴身侍卫。”云为衫并无慌乱,故作茫然。
“我既然如此说,那必然有证据。”雪重子并未放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执刃落下了东西,我才落后他几时。”云为衫不断解释:“我不仅是他的侍卫,我还是未来的执刃夫人。”云为衫撑起身子,定了定神。
不料知道此刻,雪重子仍不不为所动:“认为你是刺客的,并不止我一个。如若坦白,念在你并未伤及宫门,可保你一命。”
云为衫听到这,突然顿住了,但下一刻,仍旧坚持着原先的说辞:“不,我不是刺客。”
“哦?可你妹妹,并不是这么说的。”雪重子拿出一个手镯,云为衫猛然激动起来。
“是你们杀了我妹妹!”云为衫强行运功刺向雪重子。
雪重子后退一步几下反制云为衫:“你的妹妹,可没有死。”云为衫挣扎间忽然愣住了,旋即又是一波攻势:“巧舌如簧,我分明见到了我妹妹的尸体。”
“你妹妹就在后山之中,你不想见见吗?”雪重子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见招拆招却并未攻击。
“妹妹,云雀…”云为衫也自知敌不过雪重子,况且在密道中中的毒还没有解,内力不足三成。
“让我见我妹妹。”云为衫虽是不信妹妹还活着,但如今的形势,见一见,才好知他们目的为何,又如何得知她的身份。
“放心,我暂时不会告诉宫子羽。”雪重子收起剑,又递给云为衫一碗药:“这是解药,喝了吧。”
“你不怕我偷袭?”云为衫倒是震惊于雪重子的不设防。雪重子微微勾起唇角:“你伤不了我。你所修习的功法,长处并不在杀招锐利,其多为辅佐之用。”雪重子将镯子交给了云为衫。
云为衫看着雪重子离去,攥着手里的镯子,双眼不住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