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的长廊里一张檀木桌子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几张纸,上面分别写着一种不同的药材,上面比较少的部分是云为杉的,下面多的部分则是上官浅的。
云为杉的药方里面包含:石豆蘭、地柏枝、钩石斛、大山玄参、黑束、银杏、棕心山栀、井泉水
上官浅的药方则是:柏木、青蒿、糯米、金果揽、光裸星蟲、秌石、独叶岩珠、鸭血、灸甘草、冬蟲琥珀、絲瓜
郑轻衣站在宫远徵身旁和他一起看这些药草,大觉不对“石豆蘭,地柏枝,钩石斛”
“光裸星蟲,独叶岩珠加上含有冬蟲的琥珀,发芽的炙甘草,棕心的山栀”宫远徵手里捏着两张药方,将所有写着可疑药草的纸张拉到中间“再加上朱砂和硝石这就是— — ”
“剧毒!”
上官浅和云为杉抓这些药材做什么,之前就觉得上官浅抓的药不对劲这才赶紧过来找宫远徵
“徵公子,怎么办”
“去角宫”宫远徵不知想到了什么拔腿就跑,郑轻衣在他身后也跟着跑,不过即使已经跑得很快了,郑轻衣却怎么也跟不上他,对方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两条腿一扑腾就顶了她好几步。
“徵公子!”郑轻衣匆匆赶来只看到宫远徵倒下的身形,以及宫尚角发愣的表情,不明所以的她快步上前,在看到宫远徵胸口那片碎碗的时候她彻底绷不住了,情绪崩溃大喊大叫“宫远徵!来人啊 来人啊,宫远徵,快来人啊!!!”
宫远徵被赶来的侍卫七手八脚的抬走,郑轻衣坠在后面恶狠狠的看着宫尚角一言不发,然后快步追上。
“少爷,少爷”几名大夫一拥而上,脱了宫远徵的外衣漏出里面伤后大惊“这是 伤到了经脉命门,这么深,能取吗”
“快取,快取”宫远徵还有意识他想赶紧把东西取下来,不让哥哥看了自责
“都给我让开!宫远徵坚持住,我来了,我来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郑轻衣疯了一样把所有人都给推到一旁“愣着干什么,拿止血的来啊”
“你!”她抓着身边一人的胳膊指挥道“去拿一根野山参过来给公子含着,快!”一时间小屋里来来回回别提多热闹了。
“我现在要把碎片给你取出来,你咬着这个坚持一下”郑轻衣都颤抖着声音手却不抖,把野山参给宫远徵塞进嘴去,拿镊子一样的工具一点点把碗碎片给夹出来“上药!”
碎片拔出来时一股鲜血直接喷了出来,郑轻衣的衣服和脸上都不可避免溅到,宫远徵口中也涌上来很多鲜血整个人顿时就昏了过去,郑轻衣给他把了脉“好在脱离危险了,你们仔细照顾着,我去去就来”
她不在乎身上和脸上已经变得黏糊糊的血迹,她只在乎一件事情,那就是宫尚角!
宫尚角在徵宫看着墙角处好好保存着的小小灯笼,眼角不自觉有泪水落下,身后有人来了,他不想理,直到那人开口“角公子,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什么事”
“这灯笼本来上元节当天徵公子要给你的,可你跟上官一起早早用饭没有等他,他失落了很久,那天是我认识他以后第一次看见他哭”
“所以你是来质问我的”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徵公子很在意你这个哥哥”郑轻衣叹了口气说“所以请你也多在意在意他好吗?”
“我不在意远徵弟弟吗”
“恕我直言,您真的在意吗”好累啊,郑轻衣心想坐一会儿吧“徵公子和我说以前都是你们一起过节的,可是您有了上官姑娘后的第一个节日没有和他一起过,他很不开心” “徵公子应该很小就跟您一起生活了吧”
“嗯”
“他对您的依赖很深很深的”郑轻衣说“你知道为什么他要打碎那只碗吗”
“我猜大概有毒”
“虽然不知那碗东西是否真的有毒”郑轻衣把随手收起来的药方拿给宫尚角对他说“这两张药方是上官姑娘今日在医馆抓的药,我和徵公子看过了,里面的石豆蘭,地柏枝,钩石斛,光裸星蟲,独叶岩珠,冬蟲琥珀,,炙甘草,棕心山栀只要加上朱砂和硝石就会变成剧毒”
“这”
“我们得出结论后徵公子不知想到了什么飞快的往你那里跑去,他有功夫又着急所以跑得快很多,我一个普通人只 能用最快的速度紧追”
“我”
“我知道您以为有谁想要害你,才会出手不留情面,可是角公子啊,他头上的铃铛声您听不见吗?我在后面都能听见的,那么响叮叮当当的,你为什么听不见呢”
“不是”
“你知道吗,徵公子在昏倒前最后一刻都还在念着那碗粥,有毒、有毒不要喝”
“远徵他”
“角公子对不住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徵公子受伤了我很难受,跟您说完好多了,我回去看看徵公子,先下去了”郑轻衣起身揉了揉眼睛,挤出一个微笑“哦,对了,那碗粥我看过了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