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

“原来不一样的么？”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小心小小年纪愁白了头，若是真的好奇，不妨寻些话本子来看看，或者就懂了。不过，不懂也没什么不好的，有时候，情深必伤……”

“嗯。”清羽点点头，目光触及到月公子的白发时，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月哥哥曾经也有喜欢的人吗？这么想着，她便问了。

看到月公子明显怔住和陷入回忆的表情，以及周身萦绕的悲伤的情绪，她忽然有些后悔问了这个问题，怎么尽往别人的痛处戳？

“月哥哥，若是不想说……”清羽刚要收回刚刚的问题。

月公子反倒开口了：“无事，本来也是想和你说的。山有云雀清风翼，心若磐石埋山林，我曾有一心上人，名唤云雀……只是，最后我们的计划被无锋发现了，之前你问我，我为何要去地牢找郑南衣，我寻她，也是想知晓云雀的消息，这世上，再也没有云雀了，我的云雀没有了，我们也没有后来。假死的计划，是我此生最后悔的决定。”

月公子将他和云雀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一一道出，看似平静的表情下隐忍着巨大的悲伤，最后终究没忍住落下泪水。清羽见状拿出帕子递过去，她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后悔不应问出那样的问题，让他想起那些伤心的回忆。云雀的事情发生时，她并不在宫门内，只是稍有听闻，没想到和月哥哥有这般大的关系，永失所爱，一夜白头，竟是这般原因。

月公子接过清羽的帕子拭去泪水，看见小姑娘一脸愧疚和担心，心中一暖，笑道：“好啦，也是你要问的，怎么反倒比我还伤心，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在清羽的视角看来，就是月公子强忍着伤心安慰她，这个认知让她更加愧疚，以至于看见月公子把煎好的汤药放在面前，第一次没有拒绝和嫌弃。

看见清羽安静地喝下汤药，月公子有些惊奇，倒是难得没有和他讨价还价，看清羽皱眉喝完，他又给她递了蜜饯，蜜饯下口，清羽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看来还是要调一下配方，看看能不能去些苦味。

“我猜，你应该还有事情想说。”看着清羽欲言又止的表情，月公子开口道。

“还是月哥哥懂我，我的确有事想要拜托你。二哥已经查到无名是雾姬夫人了，这几天应该就会让长老们召开会议。月哥哥，请你帮我保下雾姬夫人。”

“可以。”月公子很爽快就答应了，清羽反倒有些意外。

“月哥哥不好奇吗？”

“好奇呀，但是你不说，我也不问。”

“无名另有其人，雾姬夫人还有用处，而且，她是子羽很重要的亲人。”

“你倒是对他上心。”

“毕竟是我的哥哥，我答应过老执刃和月爷爷的，好好护着他。”说到这，清羽垂下眼帘，她现在都有些无法接受两人逝去的事实。

“又不是亲的。”

“啊？”清羽有些疑惑，看到月公子玩味的目光，她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必沉浸在伤心中，但她还是认真做了解释，“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妹，但是我一直把他当亲哥哥。虽然不是很懂，但我很确定，我对子羽，绝不是刚刚月哥哥所说的男女之情。况且，他现在有云姐姐了。说到云姐姐，她也是无锋之人呢，就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