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踏进地牢的那一瞬间,一股子发霉难耐的味道便传入她的鼻腔之中。
呛鼻难闻的很。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宫远徵在这里待了好几天,那不得臭了。
开个小玩笑。
宫远徵被关在最里面的那件牢房里,宫十鸢走到牢房前的时候,宫远徵正躺在那上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放空。
头发有些凌乱,衣衫也破了点口子。
他的这间牢房其实是最干净的一间,毕竟他可是徵宫之主,而且这件事有心人都能猜到宫远徵是被污蔑的,所以自然也不怎么敢对宫远徵不敬。
宫十鸢“远徵......”
宫十鸢“我来接你回去。”
宫远徵“姐姐,我是清白的。”
宫十鸢有些笑不出来,但她还是强撑着调笑道。
宫十鸢“讲什么废话,我就没有一刻怀疑过你,赶紧回徵宫,角宫的饭不好吃。”
宫远徵黑色的瞳孔看着她,她也看着他,连眨眼都不曾有过。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无人敢对他做什么,可他被关在这里这些天,地牢昏暗的光线,阴寒的冷意,哪件不是不好受的。
但是这些还不算什么,让他最受伤的是,被人诬陷且事情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还是不相信他,还是如原来那般给关了进来。
最大的原因应当还是出在她身上。
即便她已经和宫远徵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会无条件相信他,可她却也是隐瞒了贾管事这件事,不是吗?
宫十鸢“对不起...远徵。”
宫十鸢“我...”
宫十鸢话在嗓子眼里哑了,看着宫远徵眼里的亮光慢慢的变暗,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宫远徵“无事,是我逾矩了。”
宫远徵直起身,从她身边路过时,她的衣角被掀起一小片衣料,她下意识想抓住宫远徵的手腕。
被他躲开了。
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她失神了很久很久,久到金复都忍不住进来找她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朝着金复扬唇笑笑。
明明与平日一般无二的笑容,可金复却觉得她的笑容苦涩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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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过后,宫远徵就极少来她的院落,她的药膳还是一日一日的送,甚至一日比一日的新奇滋补,可她却觉得还不如原先那个。
虽然腻味了,可却也是她最熟悉的。
宫尚角“你同远徵弟弟吵架了?”
原来异样这般明显吗?连宫尚角都忍不住来询问了。
今日的茶是生普洱茶。
入口的一瞬,宫尚角眉头微蹙。
好苦。
宫尚角“你今日怎的喝起了生普洱。”
若是他没记错,她应当是喜欢碧螺春的,清浅温和。
不似生普洱这般的苦涩。
宫十鸢“只是最近很喜欢,喝久了也就习惯了。”
骗人,明明她喝的时候脸上的抗拒是如此的明显。
但宫尚角没有拆穿她,抿了一口茶,还是苦涩的惊人,喉头都开始发苦了。
能找到这么苦的,还泡的这般苦,她也是独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