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雪飞舞,很快就落满肩头,两位披着厚重狐氅的少年立在冰湖中央的亭子前,眼见花公子破罐子破摔式的再次溜出后山却没有再阻止,而是静静的看着。
雪公子所以怎么办,继续装作不知道吗?
雪公子有些无奈的看向低头蹙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雪重子,谨慎征求起他这个雪宫宫主的意见。
雪重子你说……
雪重子前山好玩吗?
肤白胜雪的小少年答非所问,幽蓝长发用一根银色发带随意的束着,沾上了不少细碎雪粒,美得好不真实。
雪重子问罢静静的转过身,将深沉的目光落在身侧那汪结着薄冰的湖面,不远处一株待放的雪莲散发着萤萤白光,将他的思绪带到三年前。
那个误打误撞从湖底通道游到雪宫寒池的清丽少女、红润到让人挪不开眼的唇瓣、如墨般凌乱披散在身上的青丝、被湖水彻底浸透的衣衫下曼妙玲珑的曲线、以及,烫得吓人的体温……
雪公子应该……好玩吧。
雪公子这般不确定的语气是因为他跟雪重子身为后山守宫人,自始至终都严格遵循着宫门规矩,从来都没有迈出过后山半步,日复一日的守着这常年寒冻飘雪、一派银装素裹的雪宫,偶尔才会去花宫月宫转悠几圈,所见甚少。
雪公子否则花公子不会冒着被花长老重罚的风险,一而再再而三的偷溜去前山。
雪公子不由的看向花公子离开的方向,眸中满是希冀和羡慕,但转念又想到那道一直束缚在身上的宫门规矩,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睑。
雪公子也不知道新上任的那位执刃能不能改改规……
小声嘟囔的话还没说完便敏锐察觉到雪重子投过来的警示视线,雪公子连忙噤声。
雪重子你在雪宫守着。
雪重子我去趟月宫。
雪公子好。
目送着小小身影消失在湖桥尽头,坐回亭子中央的雪公子习惯性点炭煮茶,若有所思。
雪公子不知道三年前雪重子在寒池里发现了什么,只知道自那以后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不仅时常望着雪莲发呆,还三天两头只身前往月宫找月公子。
雪公子难道又研究出新的心法了?
夜色渐浓,雪势渐小,沏好茶的雪公子再次将视线放回不远处那堵高墙。
高墙外,便是他从来没有了解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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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芷荷算了,不想了。
沐芷荷那种大骗子有什么好想的。
抬起胳膊用衣袖胡乱抹了把满是泪痕的小脸,沐芷荷有些负气的放下茶杯,转身将木窗啪的一声合上,再然后用力吹灭那几盏明暗昏黄的烛火,爬上床后决定倒头就睡。
可闭上眼,那些回忆就会不识相的再次播放,烦得沐芷荷只能一锤床板,猛的坐起身。
本来还想着再锤几下解解烦意,直到她抬起拳头后听到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突然现身的鬼魅黑影被凉薄月光投射在窗纱上。
吱呀——
是窗户被黑影轻轻推开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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