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进入夜里,宫门的守卫就会更加森严。
所以沐芷荷在草草用完晚饭后就以太累了为由退回房间,随后将衣柜里的狐裘折叠打包,从窗户那里出发,朝徵宫摸索。
正好之前那位给她号脉的大夫给了她一份调理身体药方,所以面上戴着绢纱的沐芷荷一路都以此为由,顺利来到了归属徵宫管辖的医馆内。
奇怪的是医馆内空无一人,沐芷荷本来还想着徵宫的人大多数都认识自己,她可以随便抓住某个路过的侍卫或下人,让其帮忙把狐裘转交……
沐芷荷都去哪里了?医馆里怎么可以没有人?
沐芷荷……也不知道宫远徵在不在。
转交计划落空,沐芷荷小声嘟囔着抬头看了眼医馆外的天。
夜色已经逐渐拉开帷幕,看来她得动作快点将狐裘还给它的主人,天越黑,回去的路就越难走。
只是沐芷荷抱着略重的包袱刚刚踏出房门,一把锋利的长刀就从门外右侧精准架上了她的脖子。
沐芷荷一声惊呼,手里的包袱一时间也没能拿住,掉在了地上。
未踏出门槛的另一只脚也立马悬停在半空中,怕刀刃割破自己的脖子所以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点顺便把脚放下。
握着刀的那只大手很稳,见沐芷荷退了半步,刀也跟着后移。
宫尚角你是谁。
稳握刀柄的男人终于开口,声音充满磁性但又极度冰冷。
宫尚角在医馆鬼鬼祟祟的想要干什么?
闻声沐芷荷微微转了下脑袋,正好对上宫尚角的眼睛,光是那对充满戒备杀戮之气的深邃瞳孔就让她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一身黑袍的宫尚角快要与这渐浓的夜色浓为一体,冷若刀锋的面容更是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冷漠和凉薄。
但当他注意到戴着面纱的沐芷荷眼里似有泪花在打转,拿着长刀的手竟然抖了一下。
沐芷荷我不是坏人,是昨天刚刚入宫的新娘。
宫尚角新娘?
见对方穿着的的确是统一发放给新娘的素衣,宫尚角将手中那把快抵在沐芷荷脖间的锋利长刀拿开了一点。
沐芷荷对,新娘沐芷荷。
怕宫尚角不相信,沐芷荷连忙将腰间那快评级时发下来的白玉令牌摘了下来递向宫尚角。
不过宫尚角并没有接过来,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手上的刀仍然举停在距离沐芷荷仅仅两三寸之差的半空中,因为他心底的疑虑还没有彻底打消。
宫尚角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沐芷荷我知道。
偷偷打量宫尚角的衣着和戴着的抹额,大概猜出男人身份的沐芷荷没再拿抓药当由头,而是用脚尖戳了戳掉落在地的包袱。
沐芷荷我是来找徵公子的。
沐芷荷他之前不小心把狐裘落在了我房间。
沐芷荷我怕别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特意挑人少的时间过来归还。
有微风吹过,将沐芷荷脸上薄透的轻纱吹开一些,露出她因为紧张而用贝齿轻咬着的唇瓣。
宫尚角找宫远徵?
那把刀终于被宫尚角放下,他用刀尖挑开地上包袱的扣结,看清里面的狐裘确实是宫远徵的之后,才彻底打消疑惑,将长刀利落收回腰间别着的刀鞘内。
宫尚角可他的狐裘,为什么会落在你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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