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计谋

分完了礼物，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范璃让范闲说说今天的收获如何。

“我去了言冰云之前在上京城的住所，沈重就在那里等我。”范闲叹了口气，“而且他将那院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带走了，一丝一毫痕迹都没有留下。”

“所以大人此次一无所获？”王启年发愁。

范闲笑着摇头，“不尽然。”

话还没说完，窗外响起异动，竟然是何道人翻窗进来，看他们都在，一言不发地走过来坐下。

范闲丝毫也不惊讶，他看了看何道人，“白日里我故意跟沈重说，没有九品高手看不住我，来的果然是你。”

“你运气倒好。”

“这可不叫运气，这是计谋。”

何道人冷哼一声，看向对面旁边坐着同样一派淡然的范璃，“你是范璃？”

范璃点头，笑着问：“先生有何指教？”

“陈萍萍说，他会派你来重整谍网，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说到这里，何道人停顿住，眼神扫过屋子里的其他人。

“先生不必避讳，这里的人都可信，但说无妨。”

何道人这才说道：“沈重和上杉虎，只可损其一，其余的，你自己斟酌。”

“这话在鉴查院时他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何要让你给我传话？”范璃微微凝眸，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只负责传话，其余的，和我没关系。”

“敢问先生，这话，是陈院长几时让你带给我的？”

“今年春天。”

范闲和范璃同时心中一凛，这正是他们回归京都的时候，那个时候陈萍萍就已经计算到了今天的局面。

范璃忽然有了一些了然，话的内容根本不是重点，时间才是关键。

陈萍萍是在提醒他们，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布局。虽然，她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多谢先生，”范璃端起一杯茶，算是谢过何道人的帮忙，继而看向范闲：“哥，继续说你的发现。”

范闲笑了笑，“虽然沈重将那宅子打扫得非常干净，但其实我要找的根本就不是宅子里的线索。”

“沈重能抹去宅子里的一切，却不能将一整条街的人都赶尽杀绝。”

“我在附近的茶摊上坐了坐，打听到，言冰云被抓那日，有一女子前来通风报信，甚至对锦衣卫拳脚相向，就是为了救言冰云。”

“敢问何先生，锦衣卫中，可有这样一个女子存在？”

何道人原本并不觉得这个年轻人能找到救出言冰云的法子，但听着听着，他已经对范闲的能力有所感知。

他点点头，“沈重的妹妹，沈婉儿，而且沈重对这个妹妹，极为疼爱。”

虽然这些消息范璃早已经知悉，但范闲这是靠自己的本事打探来的消息，他还是很骄傲的。

“那下一步，就是从这位沈小姐身上下手了。”

“你被盯得这么严，怎么下手。”

“这就得靠先生你了，还请先生和沈重说一声，让他把这周围的暗哨都撤掉。”

“我怎么说？”何道人震惊，他觉得范闲实在异想天开。

“你可以和他讲道理啊！”范闲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