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不行

终于，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双眼紧闭的司理理睁开眼睛，看向范璃。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对生的渴求，她想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可正如范闲所说，希望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

所以司理理想活下去，但同时她无比痛恨自己不敢去死。身为暗探，这是她早就该有的觉悟。

“不用矛盾，司理理，你既然想活下去，就说明你认为有人会救你，否则你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谁会救你呢？那人不会在庆国之内，因为这里的人只想要杀你，所以你只有可能指望北齐的人救你。”

“司理理，你说你听命于北齐皇室，那么，你和北齐皇室的某位大人物，关系很好吧？”

范璃重新坐了下来，她将装着小虫的瓷瓶也扔出牢笼之外，用的力气非常巧妙，瓷瓶安然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你想问什么？”司理理既然决定开口，也没有再扭捏什么风骨，用充满恐惧和恨意的眼睛盯着范璃，仿佛这样就能将她拆碎了骨头吞入腹中。

“你是谁的人，北齐皇太后，还是那位少年帝王？”

北齐朝堂的局势范璃略有了解，北齐当今陛下尚未及冠，根基浅薄，另有皇太后一党与之制衡。

“我只听命于皇上。”提起北齐这位小皇帝，司理理的神色柔和了许多。

这可就勾起了范璃的兴趣，“你和那位小皇帝很熟悉？”

“我们自幼一同长大。”司理理神色温柔，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唇角上扬，明显和这位小皇帝关系很不错。

“很好，幸好你不是北齐太后一党，否则还真对我没什么用处。”

知晓司理理的主子是战豆豆，范璃很是高兴，因为她的目标，就是这个战豆豆。

“既然你们情谊如此深厚，他还舍得派你来庆国当密探？”

“皇上对我恩重如山，我只是为他分忧解难。”

笑着摇头，范璃望向司理理道：“怕只怕你来这一遭，就成了你家小皇帝最大的软肋。”

“我更加没有杀了你的理由了，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位小皇帝平日里都有什么喜好，可有心仪的姑娘？”

“听闻战豆豆后宫空置，天哪，他该不会是在等你归齐吧？他是为了你闲置后宫。”

范璃的表情十分夸张，仿佛在为自己抓到北齐皇帝的心上人感到雀跃，不过马上这种表情就从她的脸上消失了。

“正值壮年，上面又有皇太后掣肘，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空置整个后宫，置子嗣于不顾，这个小皇帝也不怎么样嘛！”

说着，范璃又换了一幅表情：“自古帝王多薄情，你这位相好该不会压根不是对你情根深种，而是那方面根本不太行吧？”

司理理露出一种非常难以言喻的表情，似乎是愤怒，但又很震惊，“休要诋毁皇上。”

“嘁，那是你的皇上，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北齐人。”

“不过你这表情很奇怪啊，该不会真让我猜对了，你们皇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