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回到承载了他们全部记忆的地方,她才惊觉,大到房间布局,小到她常用的乌木梳都被精心保护,全维持着离去时模样。
云为衫阿浅,你终于肯回来了,你好狠的心呐。
女子三步并做两步,在几米开外就向她奔来。
明明有千言万语想与她诉说,却在她向自己展开笑颜时,垂下紧握双拳,心中的气也一瞬间被抽走。
云为衫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别再走了。
要说生气,自是有的,可和与她再重逢的欣喜比,不及十万分之一。
所以责怪被柔情取代,不再克制将人搂入怀的冲动。
上官浅姐姐,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喜欢一上来就抱人。
上官浅也被这久别重逢的欣喜感染,她出口的这些戏谑都因为掩盖不住的笑意变成另一种意味。
云为衫还嘴硬呢,这些年,没有我在身旁难道没有一点怀念?
云为衫才不管她的故作矜持,将脸埋进她肩窝,也不管自己比眼前人年长,像个小孩一样赖在她怀里。
上官浅想念,想念你啦了。
云为衫毛绒绒的碎发摩挲她脖上痒肉,再忍不住笑出声,眼中是显露无疑的宠溺。
云为衫那五年前,究竟为什么要走呢?
五年前,宫唤羽和无锋的最后一战为宫门带来新生,拙梅死了,无锋没了,她以为他们已然自由,她以为故事将迎来圆满结局。
可上官浅独自离开,没有解释,让宫尚角几乎崩溃。
这些年,角宫杜鹃花开花谢,宫门一天天壮大,大家都在向前走,只有宫尚角一人被困在了原处。
上官浅姐姐,你可知我是孤山派遗孤,正是走投无路之际被宫门拒之门外的那个孤山派。
再说起这件事,仿若隔世,逃离他,她便不负孤山派少主的身份,隐瞒他,也是一种仁慈。
云为衫这…怎么会这样。
云为衫想过千万种可能,却绝对没有命运安排的精彩,越听让她越发理智。
云为衫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宫尚角这次是一定会把你禁锢身边的。
她曾帮她逃过一次,还是在男人的纵容下,连那次相助她都分不清对错,现在更无法轻易抉择。
那么便全听她的阿浅的心意吧,她想做的,那怕可能对宫尚角残忍,自己也是帮的。
上官浅姐姐,你这么激动,是觉得我又会要你帮我逃走吗?
上官浅笑了起来,她们究竟是怎样走到今天这步的呢,最初的针锋相对早不见踪迹,她连当初抗争逃离的力气都没了。
云为衫你不打算逃,那是不是代表你还是爱着他?
云为衫几乎是颤抖着出声,语气悠扬成一曲小调,虽然她更在意上官浅是否过的好,但本质上也希望二人的爱情能有个好归处。
上官浅爱于我太奢侈,我的心早死了,身处何地,与何人相伴对我来说没有分别。
她看向云为衫,眼中古井无波,已不见任何生机。
恨也苦,爱一个人也这样苦,她只是再不敢,再不敢将心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