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露重,上官浅心里却是暖的,她提一灯笼,门外是等待她的爱人。
从未有哪一刻离幸福这样近。
她一步步走着,心中数着与他渐近的距离。
三步
两步,
风声动,手中灯火被吹散,黑暗瞬间笼罩宫门,席卷前刻欣喜。
宫尚角慌乱转头,不料被来人重击在地,来不及去拭溢出的丝丝鲜血,仓皇追寻女子身影。
一步之遥,仅仅一步。
他看向危急间扯下的她身上玉佩,撕心裂肺的疼,淹没全身的恐惧。
宫商角来人,快来人!
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不过须臾,他的浅浅就被人掳走,犹如水汽蒸发,难寻踪迹。
来人武功之高,一掌便让他毫无还手之力,而他倾尽全力竟无法挽留她片刻。
明明在昨日她还温柔执起自己的手,欢快的生动的说有话跟自己讲。
宫远徵哥哥,怎么回事?
宫远徵看向以剑撑地勉强坐直身的哥哥,他表情痛苦,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戾气。
宫商角是无锋,刚刚那人修炼的是无锋功法,威力却在寒衣客之上,他掳走了阿浅。
他没去在意口中血块,挣扎起身,心中只余将那人碎尸万段的信念。
宫远徵可寒衣客已然到魍阶,那人岂不是魉阶。
宫远徵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寒衣客已经足够难缠,偏偏还有魉阶细作一直潜伏至此。
他们毫无察觉,不知何时,以何种方式,浸透宫门层层重防,潜伏于阴暗,一朝给他们个措手不及。
而更可恶的是,他竟然掳走了上官浅,宫远徵望向哥哥,望向茫茫夜色。
顿感气闷,无力的在心中说下狠话,如果上官浅死了,他就独占哥哥,甚至抹消一切她的痕迹。
所以她最好别死。
宫商角今日,我本想带她去母亲和弟弟墓前,告诉她一切的。
告诉她,也是与自己和解,放下一切重新开始。
如果上天不曾捉弄于他,他们明明可以就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另一边,上官浅身处阴暗潮湿的山洞,黑压压的,怎么也望不到尽头的狭窄过道。
来人蒙着面,冷漠睥睨将自己团紧的女子。
上官浅义母…
即使视线受困,即使来人面容被面纱遮了个彻底,她还是认出来她的身份。
那是刻在记忆里的恐惧,深入骨髓的战栗,她一步步退后,将范围内唯一可及的石块握紧,警惕而狠厉。
拙梅阿浅,乖女儿,你这是做什么?
她声线尖锐,使得明明寻常的话语也自带了几分诡异。
她没动,只弹指间将上官浅手中石块击落,不回头,实是不屑。
上官浅义母,我们也别再演下去了,你究竟想要什么?
上官浅站起身,暂无脱身之法,只得尽量拖延她。
拙梅我想要什么,我以前那个乖女儿究竟去哪了,你还没吃够被抛弃的苦吗?
她不解上官浅为何忽然变得这样愚蠢,上官浅为恨而生,绝不该奢求幸福
上官浅我的不幸不正是你们所赐吗?
上官浅苦笑起来,被抛弃?那都是过去,在未来,她有宫尚角,就永远不会孤身一人。
拙梅愚蠢,你可知你并不是上官家人,你可是孤山派少主。
她精心培养的复仇工具,竟然有了心,有了感情,这是她绝不允许的,那么便再加深那恨,再次淬炼出坚定的利刃。
上官浅什么意思?
上官浅已经分不出真假,孤山派正是二十年前被宫门抛弃,致使灭门的一族。
拙梅你颈后胎记是孤山派一脉相承的家族象征。
上官浅未动,不敢也不愿去确认。
拙梅二十年前,点竹将孤山派尽数杀绝,而你是背负孤山血脉的最后一人。
二十年前,那场浩劫,上官浅失去了家,她失去了爱人。
拙梅而他之所以能得手,都是因为宫门置之不理,在孤山派求助时避而不见,是默许,更是帮凶。
一声声敲碎上官浅傲骨,一句句打破她天真。
都是真的,孤山一事天下皆知,胎记一事做不了假。
那么她和宫尚角还是注定不可能啊。
作者二号感谢宝宝开通会员,作者快马加鞭又是两章!冲冲冲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