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小雪无声,梧桐枝叶如洗,透着清亮,这样的天气,园中杜鹃都是奄奄的。
三两婢子懒懒的将落雪扫开,不由得打着哈欠。
上官浅就坐在窗边,静静的指挥着她们的动作,又怜惜的看向亲手种下的杜鹃于风中飘零。
云为衫阿浅,你可好,我来看看你。
就在她无聊的把玩唯一可及的玉瓶中那支白色杜鹃时,角宫门外忽然传来女子大声的呼喊。
云为衫让开,难道你们要违抗执刃夫人的命令?
再然后,是女子气急的声音,她态度坚决的冲开了为难的侍卫,径直入内,便见窗边单手撑着半边香腮,另只手向她欢快挥着的女子。
上官浅姐姐,我在这,进来坐吗?
门外侍卫还欲阻止,却在云为衫投来的锋利目光下畏而却步。
云为衫你这是怎么回事?
云为衫不可思议的看向那条粗长铁链,还有上官浅脖颈上抓人眼球的红痕,心中惊异,面上也开始泛红。
谁能想到那个宫二先生会这么开放,这样变态的情趣都用在了阿浅身上。
上官浅无事,就是把夫君惹生气了,需要好好哄哄。
上官浅将手放进她的手里,一笔一划的写着。
云为衫摒气看她,被无锋训练出的极好的耳力让她敏锐察觉出周围布满了宫尚角的眼线。
这分明是囚禁,阿浅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上官浅姐姐,喝茶。
上官浅一边在她手心写下“不要声张”,一边轻柔的说着这话。
云为衫不知道她现在待在宫尚角身边也好,毕竟他除了囚禁她和做那事,没让她受一点委屈。
云为衫好喝,阿浅真是蕙质兰心,既会烹茶膳食,又这样貌美温柔,宫二先生真是好福气。
云为衫咬牙说着这话,只有眼前女子知她是在讥讽男人,不由得浅笑出声。
而云为衫赌气的将杯中茶饮尽,怎么也想不通阿浅为何不肯让自己告诉他真相。
上官浅姐姐,你可是来调节我和夫君的,大可不必,这些事本就不分对错,无解的问题留给时间,留给岁月解决吧。
云为衫看向她,很快理解了话中的意思,他们的事是无解的局,不让宫尚角越陷越深反而是一种仁慈。
她能做什么呢,她自己都不知道怎样面对宫子羽。
而这时,上官浅饮完杯中茶,缓缓将杯在手中转了三圈 ,又抬眼去瞧向她点头致意的云为衫。
宫远徵云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宫远徵勾唇看向她们,他的情绪一向都写在脸上,正如此刻,上官浅一眼便看出了眼前人不怀好意。
云为衫怎么,我来探望好姐妹也需要向徵公子禀报吗?
云为衫警惕的看向男子,而宫远徵仿佛心思并不在她身上,他看向上官浅,肉眼可见的愉悦。
宫远徵没什么,当然不需要向我禀报,就是云姑娘可真会挑时间啊,哥哥刚去了长老院,听说是关于宫子羽的事呢。
宫远徵当然该大感愉悦,既因哥哥找到了宫子羽非宫家血脉的证据,也为上官浅现在处境,显然失去了哥哥的宠爱,再无法与他争抢哥哥。
云为衫什么?
云为衫顿感焦急,毕竟宫尚角要做的与宫子羽有关的事能是什么好事。
上官浅姐姐别慌,你先回羽宫等消息吧,我也想和远徵弟弟说几句话。
上官浅看向一点藏不住心思的少年,心中暗思忖,感叹他来的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