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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番外 坦白

苦……夏

“林叶,你应该告诉我的,无论是被答应或是被拒绝。你不该苦等这么些年,一个女孩子的青春有几个三年呢?”

  

  林叶的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却又被她死死憋回去,太阳穴和喉咙处紧绷的痛感传来。那段难熬的时光在脑海中重现:

  

  

  林叶对自己的评价一直是一个无趣的人,她从来做不到在新环境中放的很开,尽管她在熟悉的朋友眼中也是一个有趣的灵魂。

  

  林叶最讨厌那时矛盾的自己。

  

  三年。她改变了好多,也舍弃了好多。可唯一坚持住的一件事就是喜欢宋景明。

  

  高三的时候,她有多难过呀,她本来就是小孩子脾气,又爱为各种事忧虑。紧张的节奏让她顾不上前后,胃病也在这一年复发的最厉害,甚至有一段时间严重到她不敢去吃饭,因为吃过又会吐,胃里的烧灼感以及呕吐时的生理泪每次都将她折磨到筋疲力尽。伴随着经常性的失眠,所以她白天上课的时候每天都自觉站起来上课,有时一站就是一天。

  

  那段时间她常常思考什么才是生命的意义。总不能是她日益沉重的脚步以及所剩无几的精气神。

  

  可她每次去打水或上厕所时路过三班时还是会抬眸看一眼,似乎这已是古早时期刻在她骨子里的习惯。

  偶尔和宋景明不经意的擦肩而过抑或是对视,她还会不受控地心悸,那种感觉令她感到自己仍是鲜活的。

  

  林叶回过神,看着熄屏已久的手机。手心潮潮的,她迅速将手机关机,她认为此刻自己需要安静。可宋景明的那段话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脑海中回荡。

  

  胸口闷闷的。

  

  可是,宋景明。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她先前总会将自己放入自己的剧本中,其实如果沉下心来,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可她在理智和发泄中偏偏选择了折磨自己。

  

  其实如果一切事物都按她的预期去发展。平淡顺遂,无聊烦闷,倒也无妨。

  

  如果无人理睬,她也可以顺着自己为自己定下的泥泞小路走很远。可偏有人看到了她行囊的破烂并在告别时拍拍她的肩膀说:“辛苦了,你一个人走了好远的路”

  于是她的世界忽然有了色彩,她看到了自己衣衫的褴褛以及回不去的起点和望不到头的终点。

  那一刻,她号啕大哭。

  

  

  天色渐暗,凉风打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她忽的想起立秋已经很久了。

  

  “林叶,继续瞒下去吧。时过境迁,你清楚自己的变化,尽管对宋景明如见惊鸿的喜欢只增不减。”林叶听到自己这样劝自己。

  

  思忖再三,林叶走进房间。窗帘拉上,灯打开,屋内亮堂起来。

  她拿过手机,按向开机键的手指控制不住地轻颤,突如其来的第六感令她鼻头微酸。

  

  屏幕亮起,微信页面的大片白色上,宋景明头像旁赫然的红色格外显眼。

  指尖轻触,熟悉的聊天界面,仍然是宋景明腾空扣球的那一幕。

  

  宋景明发来的消息像一大块吸满水的海绵堵在她胸口,咽不下去,又喘不上气。

  

  “林叶,你的喜欢给我加了很多连我自己都认为惊叹的滤镜,我也很普通。那年你炽热的目光我可以感受到,和你安静的外表有着很大的反差,我对你也有好奇。”

  “直到后来,我观察到你的迷糊,你的真诚,在顺路时偷听过你的碎碎念,在台下看到你的自信和热烈。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儿”

  “可是,林叶。我们都太不勇敢了。”

  

  

  似是被一锤重击,从头到尾痛得林叶无法呼吸。泪水肆意,但心中莫名轻松。

  

  倘若没有今天的勇敢,林叶还是会清醒又麻木地蹒跚很久。可现在不同了:宋景明,我要放过我自己了,也要放下你了。

  

  指尖在键盘上缓缓移动,所有关于宋景明的记忆纷纷重现。“宋景明,我们都向前走吧,再遇到心动的人,我们都要勇敢。”

  

  在张扬放肆的青春,自卑和优柔寡断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给自己判处的无期徒刑。

  

  盛赞在这最热烈的夏天遇见你,此后我只爱暖春与凉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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