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内。
宫尚角端坐在桌前,不远处的池水如墨,平整如镜。
宫远徵心中不忿,气冲冲的跑来角宫找宫尚角。见了宫尚角后就开始发泄他心中的不满:“气死我了,宫子羽他什么意思啊?”
宫尚角望着墨池,听宫远徵的抱怨,面色平静如水。
“宫子羽怎么了?”
宫远徵听宫尚角理睬他了,忙继续埋怨宫子羽那混蛋。
“哥,你是不知道宫子羽这次有多混蛋。他竟然让我去帮他一个朋友解毒?他是疯了吗?宫门缺那么一个能解毒的医师吗?竟然敢让本公子亲自去他羽宫给他那什么狐朋狗友的解毒?气死我了,他把本公子当什么了?当他的使唤侍从吗?说让我去我就得去?我呸,我不去!”
宫尚角没有说话,垂眸沉思着什么。
宫远徵越说越气,双手交叉在胸前,思考着要怎么对付宫子羽那混蛋。突然,灵光一闪,他还真想出来一个能让他解气的办法。
“我想到了,既然宫子羽想让我去帮他那什么朋友解毒,那我就去。”宫远徵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想让我解毒?哼!我让他毒上加毒!”
宫远徵越想越兴奋,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羽宫找宫子羽了。转头看向宫尚角,兴奋道:“哥,我不打扰你了。我现在就去羽宫帮宫子羽的朋友‘解毒‘’去。”
宫远徵转身要走,一直不做声的宫尚角突然开口:“等等。”
宫远徵转过身,疑惑的看着宫尚角。“哥哥是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吗?”
宫尚角起身,绕过桌子,缓缓走到宫远徵的跟前。低眉看了宫远徵一眼,淡声道:“我与你一起去。”
宫远徵一脸茫然:“啊?”
羽宫。
宫子羽为了方便给月杳解毒,不顾金繁的劝阻,先把月杳带回了自己的宅院。
宫门是有专门安置女客的院落的,但宫子羽也不放心把月杳一个人留在女客院落。
宫子羽心里清楚,在宫家,月杳只认识他和金繁两个人。也理解月杳一个姑娘初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一定会害怕和紧张。
宫子羽为了安抚月杳的不安情绪,从踏进宫门起,就一直有意的给她讲解一些宫门的事情。好在月杳一直很安静,对宫门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感情绪。
宫子羽接过金繁送进房的一碗汤药,一边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汤药,一边轻轻的吹着,希望汤药能够快点散热,不那么烫。
等感觉的差不多的时候,宫子羽舀了一勺汤药,体贴入微的喂到月杳的嘴边,柔声解释道:“这是白芷金草茶,解毒的。从外进入宫门的人都要服用,用来抵挡山谷里的雾气和毒瘴。”
月杳听着宫子羽的解释,看着勺子里清亮的汤水,皱了皱眉。
宫子羽以为月杳不想喝,便温柔的哄她:“这个没有办法,若是不喝,你会不舒服的。”
月杳皱了皱鼻子,像是受了委屈一样低下头。
宫子羽不忍,可药水还得要喝。本想再劝一劝,多哄一哄月杳。哪料到,月杳伸手拉住他拿着勺子的手腕。
宫子羽不明所以的看着月杳,顺手将勺子放进了碗里。单手端着碗,另一只手被月杳拉着。只见月杳拉着他的手,摊开他的手掌,粉嫩的指腹在他的手心里一笔一划,认真的写了一个“苦”字。
宫子羽心里痒痒,手心里也一样的发痒难忍。在月杳的小手要抽离的时候,宫子羽突然的合上手掌,刚好握住了月杳的小手。
软嫩,柔滑。
宫子羽脸上发热,看月杳又害羞起来,心中欢喜,嘴角忍不住上扬。温声哄着月杳,道:“只是微微有些发苦。你喝了,我给你找些蜜果吃,压一压嘴里的苦味,可以吗?”
月杳歪着头想了想,勉强的点头答应。
宫子羽心中一喜,松了握着月杳小手的手。月杳羞涩的抽回手,面目含羞的低着头。
宫子羽也羞赧笑笑,端着汤药的碗,拿起勺子舀着碗里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给月杳喝。
是不太苦,但月杳仍不喜欢。
任何药的味道,月杳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