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登时大怒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冲着元氏吼道:“元氏,你这是在作何?”
在看清来人和自己现在的处境后,元氏也慌乱了起来,顾不上自己的身子在中毒之后需要修养,立马就扑到了杨勇面前,痛哭流涕了起来,“殿下明鉴,臣妾……臣妾这是……”
杨勇才不愿听她的解释,抬手就是一巴掌朝她扇了过去。
“啪——”
响彻的巴掌声回荡在寝殿中,连着急救火的仆从都怔怔地顿住了脚步。
“你这个毒妇!说,瑾儿现在身在何处!”
元氏捂着被扇得肿起来了的面颊,嘴硬着不松口,“殿下,臣妾不知啊,那云怀瑾不过是个亡国女人,一个南陈末代太子妃而已,还是被南陈废太子玩弄过无数次的女人,殿下你何苦痴恋于她,臣妾究竟是哪一点不如她……”
“闭嘴!你不说瑾儿的下落是吧!”杨勇被她的话深深刺痛到了,随手就抽出了一旁侍卫的佩剑,架到了她的脖子上,“你要是再不说,就休怪本宫的剑无情了!”
冰冷的剑虽然指在元氏的脖子上,但剑锋的寒意却深深刺进了元氏的心中。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点比不上云怀瑾,竟让殿下这般厌弃于她,连往日的情分都丝毫不顾了。
元氏这样想着眼泪就簌簌而下,“殿下,臣妾自问多年来服侍你尽心尽力,将这偌大的太子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可为何你就这样对待臣妾……”
杨勇的目光狠厉又毒辣的盯着她,眼中充满了杀意,“闭嘴!本宫最后再问你一次!瑾儿人在何处!”
“臣妾不知……咳咳……”
元氏还是打死不愿说出云怀瑾的下落,气急之下竟直接吐出了几口鲜血。
“娘娘,您就告诉殿下云侧妃在何处吧。”一直服侍她的侍女看不下去了,带着哭腔恳求地劝道:“您才中了毒,身子还未大好,这样下去是会没命的!”
元氏对杨勇已经失望至极,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笑得凄惨又阴森,“殿下不是为了云怀瑾想要了臣妾的性命吗?臣妾贱命一条,殿下随意取走就是,只是殿下别想从臣妾这样知道半点云怀瑾的消息。”
“嘶——”
杨勇听她这般执迷不悟,手中的剑当真就划了下去,元氏的脖颈上立刻浮现出了一道血痕,猩红的鲜血从中汩汩而下。
而元氏也气急攻心,当场晕了过去。
“不——娘娘——”元氏的侍女是个忠心护主的,立马就不停地朝杨勇磕着头,“殿下,娘娘是一时心急,求您看着娘娘这么多年来为太子府做的贡献上莫要了娘娘的性命,奴婢求您了!”
杨勇看着剑上的血珠,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转头将长剑直直地指向那个侍女,“既然你家主子不说,那就你来说瑾儿身在何处?要是说了,本宫就留你们主仆性命,要是不说……那本宫就会用这把长剑了结了你们!”
听完杨勇的话,那侍女深深地看了元氏一眼,咬着牙说出了云怀瑾的下落,“奴婢说!云侧妃就在娘娘寝殿后的佛堂里为娘娘祈福!”
佛堂?
杨勇又看了一眼着火的方向。
不好,瑾儿就在里面。
“来人啊,去请太医来为太子妃诊治!太子妃醒来之后所有人等全部禁足!非本宫之命不得出!”杨勇话毕才看见趴在一旁已经丢魂丧胆的彪形大汉,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将长剑随手刺进了他的腰间,下了命令,“将这奸夫关在大狱,本宫要亲自审问!”
此时的佛堂里。
云怀瑾被浓烟侵袭得已经睁不开双眼,她一只手掩住口鼻,一只手拼命地挥散开眼前的烟雾,企图看清门口的情况。
她已经尽可能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死死地靠着墙角,但火星还是朝她的身前袭来。
“咚!”
火势太猛,佛堂上的房梁已然掉了下来,正落在云怀瑾的身前。
火焰灼热的温度炙烤着她,她心里的希望也在一点点破灭。
难道杨勇真的不会来救她了吗?
就在她的意识逐渐陷入了模糊的同时,依稀间她听见似乎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瑾儿!瑾儿!你在何处!是本宫来晚了!”
是杨勇来了。
她知道,自己有救了,经此一事也能让杨勇对她的同情和怜惜多上几分。
所以云怀瑾用力地掐着自己的大腿,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在看清杨勇的身影后,她用着微弱地声音唤着,“殿下,瑾儿……在这里……”
“瑾儿!”这是杨勇第一次看见如此狼狈且虚弱的云怀瑾,整颗心都被揪紧了,顾不上熊熊燃烧的大火,冲上前就抱着她往外跑,“瑾儿,是本宫来得太晚了。”
云怀瑾一双黑葡萄似的双眸里立刻蒙上了一层水雾,娇弱地躺在他的怀中道谢道:“殿下,你能来,瑾儿很是欢喜……”
“不!就是本宫不查!竟不知元氏那个毒妇狠毒到了这种地步,对你下了毒手!”
“殿下,此事与娘娘无关,是瑾儿在佛堂里为娘娘诵经祈福,谁料突然闯进来了一个醉酒的大汉,瑾儿为了保全自身的清白,不让殿下蒙羞,这才放了火,还请殿下责罚。”
云怀瑾说着就径直要从杨勇的怀中起身请罪。
可杨勇如何会怪她。
一个女子愿意为了保全清白,不让自己面上蒙羞,竟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做赌,不惜放火烧了佛堂。
杨勇对她的怜惜在此刻达到了顶峰,愧疚与心疼一齐涌上心头,“瑾儿,你受委屈了,本宫定会为你做主,狠狠处置那毒妇。”
云怀瑾心知他已然相信了自己,垂下眼眸柔声道:“瑾儿愿意娘娘是清白的,瑾儿还请殿下亲自调查此事,还娘娘和瑾儿一个公道。”
瑾儿都不曾说过元氏半分不好,那元氏又凭什么敢那样污蔑瑾儿。
杨勇看着面前温婉大方的她,又想起了元氏在自己面前狰狞的模样,对元氏的厌恶更是加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