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不好吧

虞欢得到的信息自然比云为衫的多。想了想，她还是告诉了云为衫。

虞欢（林虞一）宫子羽早年丧母，因此性格乖戾，不学无术，长大后整日饮酒作乐，难成大器。而且宫家一直有传言，说宫子羽并非宫家之子，说他母亲兰夫人嫁入宫门之前就已经有心上人了，日夜思念，一直想要逃离宫门，直到郁郁而终……

云为衫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有些明白，为何他看起来和宫门的其他人不一样，为何他温暖的笑意里总透着几分落寞。

虞欢没察觉到云为衫片刻地走神，继续说。

虞欢（林虞一）宫子羽和父亲的感情不好，他似乎一直都得不到父亲的认可，父亲几乎将所有的爱和期望都给了武学和智慧都出类拔萃的宫唤羽，所以宫子羽也就更加自暴自弃……

虞欢（林虞一）不过，宫唤羽倒是很疼爱这个弟弟……

虞欢对向云为衫，轻眨了下眼睛。

云为衫心中悸动

云为衫我知道河灯里应该写什么了……

肩膀上徒然一重，痛楚令云为衫闷哼出声，也让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金繁接过云为衫，继续锁住她，宫子羽展开手里的河灯，看着河灯内细密的字体。

他刚看了几句，脸色就有些异样，忍不住抬头打量云为衫，而此时她眼睛里的泪水正大颗地往外涌动。

宫子羽这是你写给父亲的？……

云为衫嗯

宫子羽对金繁

宫子羽松开她。

金繁：“啊？”

宫子羽快点松开她

金繁一脸茫然，不甘心地松开，但他把手放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出鞘。

云为衫垂着有些失力的手腕，哑着嗓子说。

云为衫家父原本行商，经常坐船出海，有一次遇到了海难，就再也没回来……

面前的云为衫白衣素裹，一脸泪痕，娓娓说着过往。父亲意外去世之后，她只能与母亲相依为命，可少了庇护，母女俩孤苦无依，只好飘摇度日。

云为衫回忆着梨溪镇的青砖院落，冷冷的天光穿透窗棂，照在一个穿着新娘嫁衣的年轻女子的背影。

镜前，头发花白的母亲正在为自己即将出嫁的女儿梳头。

女子听着窗外的风声：“这天色，看起来怕是要下雪了。”

那母亲没有接话。

“下雪了，这日子就不好过了。”

“瞎说。今天是良辰吉日，一定阳光普照。”

“母亲，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母亲的眼里涌出一些眼泪，她不动声色地擦去，声音里完全听不出哽咽：“为娘，只希望你能过上好日子。”

“会有好日子吗……”

“会的。嫁进了宫家，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也没有人敢对我们家不好了。”

女子沉默片刻，轻声说：“可我不想嫁进宫家。”

母亲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云为衫也跟着轻叹出一口气

云为衫今天是家父忌日，我们老家有个说法，海上丧命的人看到飘荡的小船，都会想要登上船去看一看，是不是家人来接自己了……

宫子羽翻开河灯的油纸，那上面娟秀的字体笔锋细腻——

“父亲，女儿已经出嫁了，他们给的聘礼很多，我想，母亲应该不用再辛苦地做那些手艺活，艰难养家了……”

原来她不想嫁，但为了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她别无选择。宫子羽翻到另一面，那上面的字仿佛被泪水浸过，几处笔迹模糊——

“父亲，我知道你一直遗憾没能有一个儿子光宗耀祖。你总是对我说，一定要嫁个好人家，让镇上的人都看看，云家的女儿是好福气的……但爹爹，我没有被执刃大人选上，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宫子羽心里复杂，没有成为父母期许的样子，所以她才会如此伤心。宫子羽小心翼翼地收回手里的信，按着折痕恢复成河灯的原样，生怕碾碎这一份心意。

他看着眼含热泪的云为衫，像对她说，又像对自己说。

宫子羽这世间那会有父亲会真的对自己的儿女失望呢……”

云为衫抬头，他这句话说得很轻，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神色里露出的悲伤。

宫子羽把手上的河灯递给金繁。

宫子羽把这两只河灯都放回河里。

他与父亲最后的争吵让他懊悔，许多话也没有能说出口。那么，就让面前这个女儿的思念顺流而下吧。

金繁皱眉，冲宫子羽做了一个“你疯了？”的表情，还没调查清楚，就让这两只河灯流出宫门？

宫子羽只是瞪他，仿佛在回“你管我”。

于是金繁只好闭嘴，讪讪地拿着河灯朝河边走去。

宫子羽云为衫姑娘，我送你回女客院落吧。

谁也不知道云为衫后来跟宫子羽说了什么，快到晚上的时候虞欢正要用饭宫子羽带着一堆人进来了，熟悉的就有上官浅和云为衫。还有一大堆医士。

虞欢（林虞一）子羽弟弟？稀客啊，今日怎么想起来角宫了？

金繁开口到“宫二夫人，您应该叫公子为执刃。”

宫子羽无妨。嫂嫂看起来真是悠闲啊。

热气腾腾的茶壶被仆人提了过来，一个小小的茶碗里，茶叶已经泡开了。那茶水色清透，茶气飘香，闻起来都觉是好茶。

宫子羽嫂嫂觉得这茶怎么样？

虞欢勾勾唇看向他身后的云为衫浅浅一笑。

虞欢（林虞一）这闻一闻就知道是我的茶了，怎么了？

宫子羽不如，嫂嫂尝尝？

虞欢笑笑，看向云为衫的眼神已经有些暗色了，好啊……祸水东引。

虞欢举起茶盏正要喝，就被宫子羽打断了。

宫子羽等等，嫂嫂这么坦荡，那就不用喝了。

宫子羽从虞欢手里取过那碗茶。

宫子羽虽然茶不用喝了，但是，我还是想要审问一下上官小姐。

虞欢（林虞一）哦？上官小姐又怎么了？

宫子羽恢复了认真的样子。

宫子羽云为衫姑娘昨晚喝了嫂嫂的茶之后便起了红疹，可云姑娘说昨夜用了上官姑娘给的药膏才缓解了红疹，所以，我想问问上官姑娘，她这个药膏是哪里来的。

虞欢笑了起来，随后起身走到云为衫面前。

虞欢（林虞一）云姑娘，昨夜我和上官姑娘可都是喝了茶的，至于姜姑娘，医士不是说了是突发疾病吗？可是为何我与上官姑娘没事儿，就你有事呢？

虞欢嘴角含笑凑近云为衫耳边压低声音说到。

虞欢（林虞一）想做执刃夫人，也不用那么着急吧。

随后她含着笑意看着宫子羽带来的人可是他们却觉得虞欢有些可怕。

虞欢（林虞一）执刃大人，这是要抄家吗？

宫子羽我不是这个意思……

宫子羽开口到，虞欢笑了笑随后便没有说话了，此刻众人听到一句好听的男声。

宫尚角宫子羽，刚当上执刃就到我角宫撒野，不好吧。

“宫二先生”众人起呼的声音传出来，而宫尚角旁边跟着的自然就是宫远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