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移开视线,不算承认也不算否认。
云为衫我也没有你想得如此聪明,精于算计。宫二夫人不用太过高看我。我只是不想‘半月之期’到来时两手空空地去见寒鸦而已。
听见“半月之期”的时候,上官浅和虞欢的表情凝固了。
虞欢(林虞一)谁都不想。
她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云为衫是谁都不敢。
她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虞欢(林虞一)这是什么?
防风邶没有看她并且告诉她。
防风邶喝掉这个,你就是云鹰阶了。
真正的云鹰。
虞欢没有多余的问话,接过碗,仰头饮下。但很快她就停了下来,脸上失了血色,嘴里咬着什么东西。
防风邶别嚼……直接喝下去。
虞欢感受着嘴里不适的触感
虞欢(林虞一)药里面这些……是什么?
防风邶虫卵。
一阵恶心,让她的胃里翻腾,但是她还是咬紧牙,没有把药吐出来。
后来防风邶告诉她,那是跗骨之蝇的虫卵,也叫作半月之蝇。
防风邶用它制成的毒药名为‘死誓’,意思是誓死效忠无锋。这是无锋专属毒药,喝下它,跗骨之蝇会在体内寄生,平日里没有任何影响,只是每隔十五天就需要服用解药。
所以半月之期来临之前,她必须拿到有用的情报。
而虞欢不知道的是,防风邶是无锋首领,这个无锋首领对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所以她入宫门前喝的根本不是半月之蝇。
吱呀作响的开门声把上官浅和虞欢从回忆里拉回现实,她们抬起头,看见云为衫已经站在门口。
云为衫告诉上官浅警戒的线路。
云为衫如果晚上想要出去,那尽量不要走东边那条路。
她正准备动身,上官浅突然叫住她。
上官浅云为衫
云为衫略微回头。
上官浅谢谢你。
上官浅恢复了柔和,言语带笑。
云为衫不用谢我。我也是怕你暴露了之后给我带来危险而已。
上官浅看着她的背影
上官浅你要去哪儿?
云为衫目视前方,那里是女客院落的大门。
云为衫把到目前为止得到的情报和信息送出去。
虞欢看着云为衫,欲言又止。
沿着一条潺潺的溪河往上游走,那里是女客院落的方向,高扬的廊檐在山雾中若隐若现。
宫子羽的步伐不快不慢,他没有和身边的金繁说话,目光凝重地垂低头,若有所思。
耳边是涓涓的流水声,这时,他看见河面上飘过来两只竹草编织的河灯。
宫子羽河灯?
宫子羽心生疑窦,与金繁对视了一眼。顺着流水的走势看向上游,那是河灯飘来的方向。
宫子羽大白天的放河灯?
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他想到什么,转身吩咐金繁
宫子羽金繁,你把河灯捞起来后,往上游去找人,如果没找到,就来下游找我。
金繁不明所以:“下游?”
“为什么要去下游追?!”
但话还没说完,宫子羽已经几步轻掠,跑远了。
溪岸边密林丛生,枝丫被风吹得弯腰,露出一抹白影。
远远的,一个白色素衣的女客低头疾步行走。
宫子羽停下。
女客听见声音,没有回头,反倒加速朝前飞奔。
宫子羽等一下,姑娘!
那背影清瘦、单薄,发如泼墨,系了一条简白的绸带,一闪而过的侧颜清素而分明。
宫子羽云为衫姑娘!
女客愣了愣,并未回应,反而施展出上乘的轻功身法,朝前方逃走。宫子羽一惊,随之衣袍展动,行走如飞,速度比她更甚。
黑色的人影袭来,对方趁势转身,竟和宫子羽动起手来。只是,她一只手忙着掩面,似乎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脸,于是只能单手进攻。浮光掠影之间,不过几招,宫子羽就将她制服。他捉住她纤细的手腕,精巧的力道反身一带,她的手就被压到了身后。
她试图用力挣扎,只听见一声清脆的脱臼声,她喉间发出痛苦的低声呻吟,宫子羽有些慌张,手上的力道忍不住卸掉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