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萧瑟 第39章

回到堂屋，李曦鼻尖立刻闻到了一股鱼腥味，凑近一看，果然这顿饭中竟有两道鱼菜。

她没忍住，下意识捂住了口，干呕了两声。

萧瑟面色一沉，问道：“是谁让上这些鱼的？”

他的与山庄下人说话向来都是温和有加，极少有苛责为难的时候。

而此时他的语气颇重，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训斥意味。

准备膳食的仆人躬身进屋，神情很是紧张：“王爷，这几日后厨便是如此安排膳食的，王爷不爱食鱼吗？小的让后厨不再安排便是。”

萧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撤了吧。”

李曦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老板，您爱吃鱼？可在山里的时候……”

那深山中的雪落山庄里，极少安排有鱼的菜，她也没见萧瑟吃过。

仆从欲言又止，被萧瑟瞪了一眼后，拔腿便退出了堂屋。

“我对食物并无执念，不过是口腹之欲，过后也都忘了，坐下吃吧。”

李曦的五脏庙早就闹翻天了，她也不忸怩，平日里该怎吃就怎么吃，萧瑟宽慰了不少，一个劲儿的往她碗里夹菜，自己却很少送进口。

除了先前的鱼，饭菜很合她的胃口，很快她就吃到了八成饱。

剩下的两分给她足够的余力去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老板，我现在习的药学中缺几味药，到处都买不到，我想过几日出城去，到处走走，看看能不能采集到。”

萧瑟握住筷子的手微微一滞：“那何时回来呢？”

李曦垂眸犹豫了片咳，再度抬头时，眼底满是坚定：“时间说不好，也许一年半载，也许就……”

“你想离开这里？”萧瑟“啪”的一下将筷子按在了桌上。

李曦绷着一根筋，接着道：“是的，老板，起初离开天启城，我心中一片茫然，不知为何而活，直到老板您收留了我，我才知天高地迥,人不过是一粟太仓中,眼界宽了，就觉得人活一世，也是挺有趣的。”

“那现在回来了，反而觉得无趣了吗？”

“天启城再大，不如天下来的自由。”

人不可以一边自私，一边大度，那样矛盾的活着。

若她留下，以萧羽今日的敏锐度，查到她的身份只是时间的问题。

她不愿成为萧瑟回归之路上的绊脚石，且更不愿回到李府，被萧羽所利用。

离开，是解决眼前难题的最好办法。

再多的不舍也得憋回去！

“那若我能给你整个天下的自由呢？”

他吊儿郎当的语气仿佛是在开玩笑，细听末尾几个字又带着笃定的傲气。

帝王之家才拥有的狂傲之气。

李曦怔住了：“老板……您这是……说笑呢？”

“若我说不是呢？”

说话间，他的手指轻轻地沿着她的脸颊的轮廓滑下，她的肩膀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想逃却被她紧紧握住了手。

“方才去哪里了，这里是被人打的吗？是谁？”

他们的目光在昏暗的室内光线中交汇，李曦发现自己的全身都在颤抖，脸颊更是烫的快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