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前

她今天看起来有些疲惫，本来是窝在被子里的，直到她妈妈说了一声：

“收拾好了，拿着被子和枕头下来就行。”

她立刻开始收拾：合上了电脑，拔下了充电线，拿起了本子和手机，又收拾着笔。

她下楼了，我跟在她脚边，一起回到了楼下的小房间。

床已经收拾好了，毯子毛茸茸的，我替她先试了试，很舒服。

她忙忙碌碌，收拾着凌乱的桌子。确实很乱：东西随意地摆放着，几瓶发臭的水摆在桌面上——根据她说那是她养着玩儿的生长豆。没感情也不会说话，当成装饰品就行，就是别给她吃了。

怎么想我也不会吃的吧？！

我心不在焉，不小心打翻了其中一瓶，浓烈的味道瞬间就充斥了我的鼻子，难闻，真难闻。

我叫着离开了，看着她在哪儿收拾。

地面成了黑色的……被水污染的。她说那是墨水，时间长了自然会有味道。还叹着气吟诗。

“吾家洗砚池塘树，朵朵花开淡墨痕，淡墨痕呐……”

你这一点都不像洗的啊……

她嘴角上扬，但是眉头却是紧紧皱着的，看起来有点滑稽。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吧。我冲她叫着。她没有回话，应该是在伪装着什么。

是的，确实是伪装。因为她父母说她板着脸总会让人误会。

她在面对游戏以外的事情，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习惯冷着脸的，虽然据她所说那是呆滞，单纯的不知道该表现什么感情而已。

“这可就又不得不提起另一段往事了，唉。”

她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上的人给我讲。

“你看……啊算了一会儿再看。”

她收拾着地上的水渍，本来是拿纸巾擦的，但是认真思考过后，她换了拖把拖干净，再将剩下的用纸巾擦干净。我看见她皱起眉。也是，她的嗅觉也很灵敏，虽然比起我还是差了很多。

她开始住在楼下，这一走，就导致一整天都没有上楼的脚步声。

一直到现在，终于听见脚步声了。我一早就趴在门边等她开门。此刻听见声音，咪咪也过来了。

下一秒，门被打开，咪咪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我仍旧象征性跑了几步，回头看她。

她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心跳的也感觉比平时快很多。

她一把抱住我，带我到了楼下房间里。

她看起来很疲惫，在我怀里不断的蹭着。

“感觉疲惫的时候，还是吸猫最快乐了。”

她嘴角上扬，脸色有些缓和。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让我先急可不可以。

她把我放到了楼上，跟咪咪共处一室，对此，我没什么感觉。

“咪咪怎么说？”

我问它，它对这个名字的想法。

它不搭理我，缩在它阴暗的角落里面。

脚步声传过来，伴随着她带有传统里的声音。

“凌——”

她开了门。我迅速凑上去，围着她的腿转圈圈。

叫完我的名字，她又叫另一只猫。

“咪咪——”

“在这里……”

它难听的声音传过来，她望向声源，向前一步关上了门。

咪咪躲在床板后面。她掀开床板看了眼，尝试把它捞出来，然而失败了。

她站在原地，挠了挠头，随后一手举起床板。

那么大的床板，就这么被她举起来了。

我叫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

我愣在原地，它也跑了出来，跑到桌子旁边。

她神色如常，将床板放置于两个凳子上，然后拆了窗帘放在上面，坐了上去。

就这样，房间里多了一张床。对我来说，就是多了个攀爬的玩具。

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将窗帘整理好，看上去倒有几分床的样子。就是睡上去一点都不舒服。

她打了个哈欠，然后跑了，留下我们两个面面相觑。

我跳到床上，看着她给我整理出来的窝，踩了几下，不舒服，难受。

“她一直这么暴力吗？”

它问我，似乎还带着点害怕。

害怕？害怕什么？她一巴掌扇飞它吗？

我有些不屑，反问它。

“这就害怕了？那你还会有更害怕的呢——”

我故意不说后半截，吓唬它一下。谁知道它直接噤声了。

“倒也不至于害怕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