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了几日的雨,仿佛预兆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一般。
郑南衣裙角沾了些泥,外头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宫远徵“怎么又去看那些桃树了,这些天下雨都省了你浇水的功夫。”
郑南衣“水多了容易沤烂根系,我去瞧了几眼。”
她心里一直希望这些桃树能够熬过这个冬天。
忽地,外头响起脚步声,来人是月长老和……云为衫。
云为衫左肩上有一道伤口,上面泛着黑色的血,她脸色苍白,甚至需要月长老搀扶才能站得稳。
见此,郑南衣起身将位置让给云为衫,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郑南衣“这是中了毒?”
云为衫见郑南衣,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大抵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嗯,及时吃了百草萃但还是没有用。”
郑南衣握着宫远徵的手紧了紧,宫远徵叹了口气。
宫远徵“我可真不想救你,可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计划,如果你死了,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
宫远徵从腰间抽出匕首,在云为衫伤口处挑了些黑血,随即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手掌。
云为衫见此不禁有些被惊住,“你会中毒的。”
宫远徵“我就是为了中毒啊,我得知道身体是什么反应才好对症下药。你以为毒药天才这么好当的吗?”
抬眸间,看见郑南衣眉眼间的心疼之色,不由柔和了些,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宫远徵“不疼的。”
为了保证症状不会受到别的干扰,宫远徵的伤口只能这样暴露在空气中,郑南衣转身去准备纸笔。
没多久,宫远徵就将药方写了出来,交由郑南衣去煎制。
待药入口,郑南衣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段时间宫远徵并没有服用百草萃的缘故,她有些害怕。
云为衫浅浅笑了笑,“多谢徵公子。”转而看向郑南衣,“郑二小姐,先前的事,很抱歉,但出于自保,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郑南衣“你不该对我说,受伤的是宫远徵。”
云为衫表情微妙,“我以为郑二小姐一直很在意这件事情。”
闻言,宫远徵像是闻见肉味的小狗,眼睛一下就亮了,语气里带着些骄傲的意味。
宫远徵“她当然在意我了,你这不是说废话。”
说着,还搂住了郑南衣的肩,一副臭屁小狗的样子。
郑南衣也顺从着他,渐渐的,她的唇角处有笑意脩然蔓延,似一朵在暗夜时悄然绽放的优昙,绚丽到极致。
蓦地,云为衫像是理解为何郑南衣会选择宫远徵了。
阵阵微风而过,连寒气都带上了几分温意,空气中尽是药材混合着桃树特有的树脂香味,让人有些贪恋。
月公子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染上几许不一样的情绪,像是在回忆。
忽而,一只云雀飞在他的肩头,安静地站在他肩膀处,看着他摇头晃脑的。却在他刚想触碰时,飞向了辽阔的天际。
看着窗外的浅雨,郑南衣又往里蹭了蹭。
这样的时间很少了,且让她多享受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