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局

紫衣的事情说完后，金复才将郑南衣落水后调查出的那些摊贩的证词拿出，放在他们面前，宫尚角将人屏退。

空气一时间有些静默，房间内只剩下宫远徵翻看证词的声音，宫尚角像是早已知晓一般。

宫远徵“这怎么可能？那些人在撒谎，这绝对是诬告。”

宫远徵将纸揉成团扔在地上，一定都是假的，郑南衣怎么可能帮云为衫这个无锋？

反观宫尚角则淡定得多，一直盯着郑南衣，眼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郑南衣将证词捡起看了一眼，大概意思是说，那些摊贩都看见是她主动跳下水，而在此之前她同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见过一面，说了些无锋宫门这样的敏感话题所以他们记得。

郑南衣“是真的。”

不算是诬告，她与寒鸦肆的谈话中的确谈到了无锋与宫门。

尽管自己想要隐藏这个事情，毕竟如果坦白她不确定他们是否会相信自己的话，但如今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如果不坦白只会在之后招来更多麻烦。

宫尚角“和你见面的人是谁？”

郑南衣“是无锋的寒鸦，我曾经的上级之一。”

宫尚角“为何要和他见面？”

郑南衣坦坦荡荡地对上宫尚角审视的眼神。

郑南衣“询问一个人的下落。”

宫远徵眼神有些受伤，但心里还是更偏向于郑南衣，急于求证她是与无锋无关的。

宫远徵“什么人？”

郑南衣敛下眸，像是在思索该怎么说。

郑南衣“郑二小姐。”

二人都有些惊讶，看向郑南衣，眼眸中是不解，她就是郑南衣不是吗？

郑南衣“我不是郑南衣，真的已经代替我进入了无锋，死了。”

郑南衣“而我代替她回到了郑家。”

平地一声雷，将两人的震得有些乱。

宫尚角这时才想到那时自己将郑南山的绝笔书信带给郑南衣时，她会是那样的反应，原来不是失去父兄的悲痛，而是愧疚。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一时间他不知该可怜那个替她进入无锋的郑二小姐还是一直背负着这些“罪过”的她。

宫远徵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但他此刻很清晰地感受到了郑南衣周身的一种极悲凉的情绪，很淡，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郑南衣“她去了无锋之后，我和寒鸦就没有再联系，这次偶然遇见，我就向他询问了郑二小姐的情况。”

郑南衣“不曾想过，她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宫尚角“那你为何自己主动入水呼救？”

郑南衣“为了……帮云为衫。”

郑南衣“郑二小姐进入无锋后改名云雀，与云为衫互认姐妹。”

宫尚角“所以你是为了赎罪，所以将自己的愧疚加之在云为衫身上，想帮她躲开金复他们的跟踪。”

郑南衣摇摇头，摩挲着杯口。

郑南衣“是也不是，前半句说对了，但并不是为了吸引金复他们的注意，而是宫子羽。”

宫远徵“吸引他那个蠢货干什么？”

郑南衣“当时宫子羽跟在云为衫身后，她没有发现。”

忽地，郑南衣的话戛然而止，看向门口的位置，又与他们对视。

门口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