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葵&宫远徵 68

　宫尚角整理完思绪，提着头——没错是明晃晃地提着，而不是装在盒子里捧着——到了地牢，把头颅扔在了司徒红面前。

　　司徒红微微掀起眼皮，在看清杂乱发丝下的那张人脸时，瞳孔猛然缩了一下。

　　宫尚角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的表情，脸上浮现畅快的微笑，“你的同僚，不会认不出吧？”　

　　“说起来，他也算是自投罗网的，就像你一样。”

　　司徒红的锁骨被贯穿，稍微有点动作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她费劲地抬头看着宫尚角，“死在我无锋剑下的宫家人不计其数，执刃大人这才抓住了一个，怎么就得意忘形了？”

　　宫尚角蹲下身子，“替无锋卖命这么多年，你还记得自己信什么么？”

　　司徒红的笑容敛起，呼吸加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论怎么审讯，司徒红从来都是不言不语的，如今为着一个头颅和一个姓氏说了这么多话，就说明已经摸到她的痛点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也许下一次见到的，就是你的妹妹或者父亲了。”

　　宫尚角转头要走，却听见背后司徒红的吼叫声：“好啊！你将那老匹夫的头颅带来，我什么都告诉你！”

　　司徒红眼眶通红，声音嘶哑，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痛恨。

　　头颅最后的归属地是宫门祠堂。三位长老和宫尚角宫子羽一同到了后山，开祠堂，将头颅放在灵堂之上。

　　“也许执刃说的才是对的，我们都老了。”看着宫尚角背着光的背影，月长老不仅感叹道。

　　宫门被无锋掣肘多年，没成想宫远徵一出去就替宫门这么多冤魂报了仇。

　　宫尚角给诸多灵牌上了香，转身时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不太明显的食物残渣上。

　　他微微皱起眉头。

　　是谁？

　　祠堂并不开放，族人无故不得入内，怎么食物残渣？

　　宫尚角不动声色，目光扫视地面，没有脚印，但是有不显眼的擦痕——有人留下了脚印，又被擦掉了。

　　若说有脚印还能解释为有人私下祭祀，刻意抹去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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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远徵砍下寒衣客的头颅时，就像屠户杀猪，一手扯着他的头发，一手高高举起弯刃。

　　其实他更熟悉自己的刀，弯刃足足砍了好几下才将脖颈砍断。只是他觉得用寒衣客自己的武器砍下自己的头颅，更痛快。

　　这些都是龙葵听金华转述的，她没有去看，宫远徵不让她看。

　　也不知是怕这等血腥的场面吓到她，还是他可憎的面目坏了他在她心中的形象。

　　不论如何，龙葵都听话地没有去看。

　　宫远徵将头颅放进盒子，让人送了出去，便松下了心神。

　　“公子，今日苏家没有任何动静，济世堂也照常开业了，还是那个大夫坐堂”

　　宫远徵和龙葵前去济世堂查探没有隐藏身份，无锋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不仅没动，连疑似透露消息的老大夫都没有处理。

　　却派来了四魍之一的寒衣客？

　　宫远徵第一次和无锋正面交锋，一时之间摸不清他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