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把云为衫接回羽宫之后也顾不上谈情说爱,他带着金繁查案去了。
顺便带上了龙葵,毕竟龙葵看起来还是不太喜欢云为衫,为了两人的和平,还是分开吧。
三人也没遮掩,光明正大就往药馆去了。
按照规矩,每日熬制百草萃的药渣都要留下来,万一出了事还可以追本溯源。这事儿本来应该是宫远徵做的,但他才懒得掺和。
谁知他们这一去就正巧撞见了医馆的贾管事在烧药渣。
金繁上前把人制住,带到了宫子羽面前。
“贾管事,你这是在做什么?”
贾管事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眼珠子乱转,“羽公子,药馆每日都会产生大量药渣,自然是要焚烧的。”
“焚烧?”宫子羽给金繁使了个眼色。
金繁会意,将正在燃烧的铁盆掀了。铁盆倒扣在地上,金繁将铁盆移开,露出了漆黑的未被燃烧完全的药渣。
他拿出帕子,取了些药渣。
“这么着急,这药渣有什么说头吗?”
贾管事狡辩道:“不着急不着急,只是烧完了就能去休息了,便手脚利索些。”
“是吗?”宫子羽一点儿都不信,他这样子一看就是有鬼,“若是没问题,我拿去问宫远徵,你也是不怕的吧?”
贾管事抬手阻止他,为难道:“羽公子,您去问徵公子可没用啊!”
贾管事这话说的有意思。问徵公子没用?
“你的意思是,宫远徵在药里做了手脚?”
贾管事睁大了眼睛,“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不说是吧?你再不说我就去找宫远徵,说药馆的贾管事带着药渣来向我检举你在药里做手脚,还让他销毁证据。你猜他会怎么对你?”
贾管事磕头求饶,“哎哟,羽公子,您这不是送我去死吗!”
宫子羽冷笑一声,“你这么怕他,却来敷衍我,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对这些人慈悲有什么用,一个个都快踩到他头上来了。
“我给你半日的时间,不说,明日一早我就去找宫远徵。”宫子羽甩袖走人,走出几步紧张地问龙葵,“我刚刚够有气势吗?”
龙葵笑得眉眼弯弯的,无条件地夸赞哥哥,“可有气势了,我看他刚刚怕极了!”
金繁这下有点想宫紫商了,要是她在这肯定会说:人家怕的是你吗?人家怕的是宫远徵!
不过她不在,还是让他得意一会儿吧。
贾管事很快就主动找上门来,将一切都全盘托出了,“徵公子吩咐我们将百草萃中的神翎花换成了灵香草,老奴以为是徵公子又研究出了什么更精良的药方,没想到执刃和少主殒命于此啊!”
贾管事痛哭流涕,痛心疾首,一副悔恨的样子。
宫子羽神色莫名,道:“那若是让你当庭指认宫远徵,你可愿意?”
贾管事俯首大拜,“老奴愿意!若是能揭穿他的真面目,老奴死不足惜啊!老奴只怕羽公子被蒙在鼓里!”
宫子羽亲自去扶他,“你是个忠心的,到时候我会保你的。”
得了宫子羽的承诺,贾管事放心下来,“多谢羽公子。”
送走贾管事,宫子羽坐在椅子上沉思。
龙葵有些纠结。
宫远徵之前还帮了她呢,而且看起来不像是会什么穷凶极恶的人,怎么会杀哥哥的父兄呢?
可是哥哥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哪里又能随便放弃呢?
“龙葵,你觉得如何?”宫子羽问道。
“哥哥……”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怕我自己被仇恨迷住了眼,龙葵,你帮帮我。”宫子羽是真的很想抓住杀害父兄的凶手,可也知道如果指认宫远徵是凶手,那他背后的宫尚角也难逃其责。他是执刃,沾上了杀害先执刃的名头,宫门可就要动荡不安了。
龙葵见他很是镇定,才开口道:“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不早不晚的非要今日焚烧药渣呢?而且那个管事一开始还怕哥哥去找徵公子对峙,怎么突然就愿意当庭指认他了呢?”
龙葵没有直接说宫远徵是不是凶手,而是提出了几个疑点。
“是啊,谁都知道执刃亲近宫远徵。得了我的承诺了不算什么,执刃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人。”
宫子羽捂住脸,说话的声音模糊不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明明以前……”
龙葵不忍心看他痛苦,道:“哥哥好像并不怀疑徵公子,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呢?”
“直接问他?”宫子羽惊觉,“的确要问,但不是问宫远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