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等了一刻,确定了侍卫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才直起身子打开了锁,走出这个困住她大半个月的牢笼。
她不知道方才被审讯的是谁,只是直觉告诉她她必须去看一看。
“宫唤羽……”她见过宫唤羽两次,一次是在初入宫门时,宫唤羽出面大退了威胁宫子羽的郑南衣。第二次便是在新娘擢选之时,他出人意料地选择了姜离离。
他不是死了吗?
宫唤羽掀起眼皮,“你是无锋的人?”
“不是,我是孤山派的遗孤。”她习惯了警惕所有人,只要在宫门一日,便不会自认是无锋的人。
“孤山派!”宫唤羽双脚被绑住,双手被吊起来,听了她的话整个人试图向她的方向挣扎。
上官浅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给我看看,你的胎记。”
上官浅捂着衣领,警惕道:“你是阶下囚,我的身份轮不到你来确认。”
宫远徵暗器上的毒还在麻痹他,宫唤羽实在没有力气了,“你可以先看看我的,我也是孤山派的人。”
上官浅皱起眉毛,绕到他身后,掀开他的衣领。
真的是!
“你不是宫门血脉吗?怎么会是孤山派的遗孤?”
宫唤羽讥讽道:“宫鸿羽道貌岸然,不理会孤山派求援,却在战后把我带回来收作亲子。”
“那他……”
“是我杀的!”宫唤羽瞪大眼睛,眸中满是痛快,“他想让我给他的好儿子铺路,想让宫子羽做执刃,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就威胁茗雾姬和我一起杀了他。”
茗雾姬?
难不成她是无名?
宫唤羽陡然恢复了平静,道:“你想办法逃出去,把一个消息传回无锋。宫尚角中了半月之蝇,按时间十三日后会失去内力,那日会是宫门战力最低的时候。趁此机会,让无锋攻入宫门。”
上官浅犹豫道:“难道真要让无锋成功攻占宫门?”
“宫门有无量流火,那些长老死活不愿意拿出来对付无锋,我就不信到了存亡关头他们还要死守着。无量流火一出,到时候无锋和宫门都得葬在这里。”
“宫门守卫森严,我逃不出去。”
宫唤羽抬眸看了她一眼。
“我把宫门的守卫分布告诉你,你从宫子羽带新娘逃跑的那条密道逃出去。”
他在祠堂待了许多日,不清楚宫门的守卫有没有变化,不过他也不在乎。
要是没变动,上官浅逃出去联合无锋攻入宫门。若是变动了,也不过是死一个上官浅而已。
“你怎么不走?我可以把你放下来。”
宫唤羽抬头闭眼喘气,“我中了宫远徵的毒,现在浑身无力,跑不动了。”
“上官浅,你不要说你怕了,孤山派的血海深仇,得要他们付出代价!”
上官浅直直对上了阴鸷的眼睛,不由得再往后退了两步。
“我知道了。”
上官浅最后看了宫唤羽一眼,转身逃向了光明处。
地牢之外,两个侍卫守在出入口,宫远徵站在高处,手中的暗器时刻准备着发出。
不破解他手中的毒药,无锋如何敢来?他就好心送上一份,免得他们胆小鼠辈畏畏缩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