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锋之内,只论武力,不提旧情。”
“天地玄黄,魑魅魍魉。”
“魍阶有四人,称之为四方之王,东,南,西,北,分别是悲旭,司徒红,寒衣客,万俟哀。”
“那你呢?你是什么阶?”
“我?我是魉,唯一的魉。”
辛嫋嫋跪在冰冷的石地上,弯下腰不敢抬头,眼泪一滴一滴地直线砸向地面。她咽下口腔的血沫,缓解血腥味对她鼻腔的刺激。
“青鸟…你可知,你姐姐入宫门偷取无量流火的任务失败了啊?”
面对现实,她不是碧沂辛家的二小姐辛嫋嫋,她是无锋魅阶的青鸟。
“求…首领再给姐姐一次机会!”
青鸟的嗓子哑得厉害,像是几天未进水一般,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只听上方的人似乎是叹了口气,青鸟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只可惜…宫门残忍,你姐姐…听说被徵宫的人做成药人了。”
“我还听说…徵宫药人的死相…太骇人了。”
青鸟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眼睛未曾眨动一下,只见泪珠一颗又一颗落下。
“可是…”
“别太伤心了,你要好好训练,你姐姐升魍失败了…你可不能失败了。还有啊…”
上头的声音戛然而止,青鸟察觉到有人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一步一步…
她看见了一双黑靴,青鸟忍不住慢慢的抬起头。
下一瞬,愣在了原地,全身僵硬。
一身青衣的女子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青鸟,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她长得与姐姐足足有八分像。
“看我寻到了什么…那日无锋清洗闻香派时,我一眼便看见了她,留了她一命…她也不负我所望,一月有余便上了魍阶。”
“不过…现在她是魉了,只要你有能力杀了谁,你就会继承谁的阶级…各凭本事。”
言下之意,她杀了之前的魉,取代了她。
青鸟嘴唇颤抖,脸色吓得发白。
“以后…她便叫青婵了,负责教你武功和指导你任务。”
青婵,是她姐姐的名字。
青鸟看着那女子,一个荒谬的想法从脑中炸开。
会不会是,她“取代”了姐姐。
青婵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行让青鸟与她对视,眼睛里却是轻蔑。
“我要你,杀了四魍之一,取代他。”
“因为…一个魅,没资格同我讲话,与我沾上关系。”
青婵送了她一把刀,叫做蝴蝶骨刀,刀面印有上百只蝶骨的暗纹。
“……我帮你选,东方之王,悲旭,四魍之首。”
“杀了他,你便是四魍之首。”
天阴沉沉,下得淅淅小雨,有些逐渐变大的趋势。
青鸟手持蝴蝶骨刀,刀面在暗处闪着银光。
她戴着一副白底悲悯相面具,青婵说它意味着清洗人世间的罪恶,这样,她就不是恶人了。
面具遮住了她的整张脸。
“你也是魅?”
一少女与她搭话,同阶的人没隔一段时间都会进行阶级试炼,其中也多包括魑升魅拿牌试炼的人,因此相互残杀的比比皆是。
青鸟看向她,她脚下正倒着一个尸体,也是魅。
“你这面具,倒看得我有些下不去手了。”少女轻笑。
“轰一一”
机关转动,仅剩下的不到十个人一同掉落陷阱之中,是一座毒物地牢。
“啊一一”少女惊呼一声。
青鸟稳住身形,朝她看去,她被一条毒花蝎咬了,整只手臂都在颤抖。
“别动,别喊。”青鸟冷声道。
“你可知有多痛!”少女避开向她靠近的其他毒物,竟发现眼前戴着面具的人身边无一毒物,咬了咬牙,朝那人跑去。
整个地牢里除了挥甩刀刃的声音,便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为何它们不敢靠近你?”
“我身上的毒比它们毒多了,它们害怕…就像人会害怕看起来就比她强的人一样。”
少女按着手臂上的毒血瘀,面部扭曲。
魅阶前两场试炼下来,所有人的衣服都已破破烂烂。
青鸟只是瞥了她一眼,看见她后颈上的胎印。
“…你就是孤山派那个遗孤?”
少女一愣,“你怎么知道?”
“后颈处的胎印,孤山派。”
青鸟从衣服暗层里拿出一颗药丸,表面沾了些脏水,她递给少女。
“解药。”
少女没接,只是警戒的盯着青鸟,“我不信你。”
“…我和你一样,是闻香派的遗孤,被点竹带回来的。”
“同时,我的目标也和你一样…”
少女为上一句震惊之余,又突然被下一句话所疑惑。
“我没有目标…我只想活着。”
青鸟在面具下轻蔑的勾起嘴角,用糊着已经发黑的鲜血的手轻轻的抚着少女沾着泥泞的脸蛋。
“谁说的?”
她的唇慢慢贴近少女的耳侧,如恶魔低语:
“杀点竹,灭无锋。”
少女面露惊恐地后退了半步,身形逐渐不稳,弯下腰的那一刻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咳咳咳一一”
滴嗒一一
地牢上方开始落下泥水,是混着避虫药的泥水。
无锋可不会让她们死光…必竟,她们也算是无锋精心培养的…
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