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谷里的露水极重,辛嫋嫋穿着一身墨青色的宽袖衣裙,一头墨发只是随意的用一根红色发带绑着。
窗台的茉莉花瓣上沾着露珠,晶莹剔透,多了几分清新。辛嫋嫋正在编制着一个莲花模样的花灯,做得极为认真。
旁边的侍女绿罗正缓缓的将烧好的开水浇到分拣好的茶叶上,盖上了盖子。又动作未停,将开水倒入一个做工精致的暖水袋里。
辛嫋嫋不喜用暖手炉。
“辛姑娘,是要将这莲花灯赠与谁吗?”绿罗整理好桌面侧目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辛嫋嫋平日里友善的紧,侍女侍卫也都放得自在。
辛嫋嫋编制的手一滞,有些愣神,又翩然一笑。
辛嫋嫋“不是…只是许是好久没过上元节了…有些怀念罢了。花灯虽美…可也只是上元那一天才被得到重视。”
绿罗见美人眼里掩不住的落寞,不禁反驳道:“奴婢才不这么想…若是将花灯送给相互心通之人,那人也定将花灯视为珍宝,日日重视。”
话落,辛嫋嫋笑容深了几分。
辛嫋嫋“原来,你也是对这所谓的心了解颇深啊…”
只可惜,人心难测。
半刻,辛嫋嫋将编制好的莲花灯放在一侧,站起了身。
辛嫋嫋“你陪着我出去走走吧。”
绿罗连忙起身拿起榻上的白色锦绒披风为辛嫋嫋披上,又马不停蹄的转头去拿宫灯。
一旁的辛嫋嫋看这动作不禁有些发笑。
辛嫋嫋“你这么急做什么,我又不急着出门见人…白天为何要拿灯?”
绿罗提着灯走向辛嫋嫋,撅着嘴有些可爱:“辛姑娘起得很早,今日又是阴沉天…山谷里更加阴沉沉的。”
辛嫋嫋抬手把绿罗因动作匆忙而乱了的鬓发别在耳后,脸上的表情极其温柔。
辛嫋嫋“你还怕鬼不成?”
绿罗苦着脸:“辛姑娘…最近宫三先生老是动不动就来羽宫这边溜达,有一次我去为你煎安神汤回来的路上撞上了宫三先生…他还让我停下,说是要检查一下,我顿时吓得不敢动…那时天也才蒙蒙的亮,宫三先生还一脸阴郁的笑容,吓得我一夜未睡好…”
辛嫋嫋忍不了笑出了声。
辛嫋嫋“怪不得前两日总见你迷迷糊糊的…”
绿罗脸有些红:“宫三先生从前才不会来羽宫呢…这几天频繁来访,定是有所…”
她的话戛然而止,偷偷瞄了辛嫋嫋一眼,又乖巧的低下头。
两人出了门,偶然碰上了云为衫。
辛嫋嫋“云姑娘…执刃夫人?”
辛嫋嫋向云为衫行了礼,对于称呼却有些迟疑。
云为衫抿唇,面上有些不自然。
云为衫“不必…你还是叫我云姑娘吧。”
辛嫋嫋淡然一笑。
辛嫋嫋“不知执刃…在后山试炼的如何了?”
云为衫对上辛嫋嫋的眼睛,眼里闪过一丝迟疑。
云为衫“尚可。”
辛嫋嫋慢慢的凑近云为衫,抬手整了整云为衫的领口,凑近她耳边。
辛嫋嫋“把你的后山地图借我一看吧…魑。”
话落,辛嫋嫋又重新直起身,眼睛里多了几分关切。
辛嫋嫋“晨露寒气重,云姑娘要小心着凉才是。”
云为衫皱了皱眉,又重新舒展开来,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笑容。
云为衫“好。”
闻言,辛嫋嫋拍了拍云为衫的肩,一脸羡慕的表情。
辛嫋嫋“如今执刃大人忙于三域试炼,云姑娘若是无聊便来找我说说话也好,同在羽宫也不远。”
辛嫋嫋又话头一转。
辛嫋嫋“可以去你屋里坐一会儿吗?我还没没见过执刃夫人的房间…想必执刃送了你许多好东西吧?”
云为衫脸上一滞,扯出一抹笑容。
云为衫“也没什么特殊…既然辛姑娘想,那便进屋喝口茶吧。”
辛嫋嫋跟着来到了云为衫的房间。一开门,上官浅只坐在榻上,似乎是等了许久。
上官浅朝门口的两人一笑,见辛嫋嫋也在她的表情有一瞬僵硬,又迅速掩下。
上官浅“辛妹妹也在…”
云为衫“何事找我?”
云为衫在榻上坐下来,倒了杯热茶。
辛嫋嫋则是四处打量着云为衫的房间,不得不说,比她的房间大了一圈,家具做工也明显精致。
上官浅“你刚从后山回来吗?”
她来的时候看到了云为衫留在桌上的一些画,不明白她怎么还有闲心作画,画中有宫门里的花草景色,还有人像,而好几幅人像都可以看出画中人的轮廓,正是宫子羽。
上官浅抬手拿起那些画卷,笑容逐渐加深,看向云为衫。
上官浅“画得倒是惟妙惟肖。不过,你有这功夫,不应该多画点宫门地图和岗哨分布吗?”
云为衫上前,眉头一皱,伸手夺过。上官浅不以为意地松开手,将画卷归还给她,不留痕迹地侧目瞄了一眼不远处摸着花瓶的辛嫋嫋。
上官浅“说来,宫子羽对你这么上心,你跟金繁的关系应该也不错吧?”
云为衫收拾起卷轴,冷冷的看着上官浅。
云为衫“跟你没关系。”
见她不为所动,上官浅很快收起笑容她倾身靠近云为衫。
上官浅“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我需要你去接近金繁,帮我拿到他身上的一样东西。”
云为衫“我帮不了你,你自己去拿。”
上官浅见她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不恼怒,缓缓的抬手倒了杯茶。
上官浅“是帮不了,还是不想帮?”
云为衫“帮不了,也不想帮。”
她如此坦诚,上官浅倒是忍不住笑了。
上官浅“上次你欠下我一个人情,怎么,不打算还了吗?”
云为衫“还人情可以,但你这是要我还命。让我去偷金繁的东西,搞不好连命都搭进去。”
云为衫“我和他交过手,我虽然胜了他,但我能感觉到,他和我交手的时候连三成的功力都没有用到。”
很显然,金繁掩藏着实力,若不是金繁手下留情,她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上官浅幽幽地看她。
上官浅“既然他能让着你,那你偷起来不是更方便吗?”
辛嫋嫋“嗤。”
辛嫋嫋不知何时已走到两人身边,她侧坐在榻上靠着墙,把玩着手里的白锦丝手帕。
上官浅“你笑什么?”
辛嫋嫋“怎么…靠这个来讨宫尚角开心啊?”
上官浅神情冷冷的,眼里有对辛嫋嫋的怒气。
对于上官浅这种心眼多的人,这情绪可不多见。
上官浅“我听说当时你也在场,甚至医案就在你手里,你为什么不给宫远徵,他不是你…”
辛嫋嫋“嘘。”
辛嫋嫋将食指贴在上官浅的嘴唇上止住了她的话,盯着她的眼睛笑容似水般温柔毫无攻击性。
辛嫋嫋“别为了一个男人,丢掉脑子。”
未完待续.
/
鸟鸟:拔一丝哈,先爱上的人先哭。
徵小狗:哭?这我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