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颜欢赶到角宫时,正好撞见宫尚角抓住偷听的上官浅,碗碟砸碎在地上,楚楚可怜。
“哥。”黎颜欢轻轻唤了一声,步态轻盈,环佩叮当作响。
“姐姐,你怎么来了?”宫远徵兴冲冲的,有些意外。
宫尚角松开桎梏上官浅的手,平静如水:“都进来吧。”
上官浅感激的看了一眼黎颜欢,哪怕知道她其实无意解救自己。
黎颜欢迈步踏入,从宫远徵的脸上一路向下扫视,又扫回去。
宫远徵不解其意:“姐姐怎么一直这么看着我?”
“你受伤了?”
“???!!!”宫远徵双眸猛的瞪圆,一旁的宫尚角也惊为失色。
她怎么知道的?隔着衣服也能看出来?
但宫远徵脸薄,嘴硬道:“没有啊,姐姐是不是弄错了?”
黎颜欢冷然,优雅的坐在榻上就开始自己给自己倒茶。
“别装了,我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他轻声询问。
黎颜欢心累到翻白眼:“看见你和金繁打架啦,还受伤了是不是?过来,我看看。”
她一边招手一边腾地让人坐在了自己身边。
宫尚角左喝一口茶右喝一口茶,偶尔和上官浅交汇一下眼神,已经看得出他们很无奈了。
宫远徵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小嘴瘪的委屈巴巴的。
黎颜欢本来想着上手扒,但碍于上官浅在场,怎么能让她看到远徵弟弟的香肩呢?啧!
她只能把手轻轻放在他受伤的部位,担忧问:“很疼?”
“嘶~嗯!”宫远徵眼泪汪汪,勾得黎颜欢的心都跟着一阵紧缩。
“姐姐,我不是打不过他,只是他有点古怪,他的实力怎么说至少也在黄玉侍卫……”
黎颜欢出言打断:“所以这就是你瞒着我的原因?”
宫远徵耳朵耷拉着,他就是抹不开脸。
黎颜欢长叹一口气,捏捏他的肉感十足的耳垂,“你呀,真是小孩子心性,我在意的是你受没受伤,疼不疼,你以为我会在意你打不打得过他呀?”
就算打不过,她也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姐姐……”宫远徵靠近她想要贴贴,但是念着哥哥,又不好直接上手。
黎颜欢觉察到了,伸手一捞把人揽进了怀,宫远徵脸薄,她可不!
“咳咳,年轻人要节制,节制啊!”
这让宫尚角急得要跺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服这两位,唉~
“哥,我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们自有分寸!”黎颜欢一句话堵了回去,宫远徵靠在她松软的肩膀上,很是得意快活。
上官浅只希望他们不要注意到自己,安心的当个小透明。
“话说这是什么?谁的医案?”黎颜欢雪白的下巴暗点两下桌子上的纸本,心下其实已经有了猜测。
宫远徵和宫尚角互看一眼,缄默不言。
黎颜欢倒是没顾忌,拾起来随意翻了翻,没兴趣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谁的,也不知道是谁在雾姬夫人那里待了半天。”
宫远徵察觉到她的余光,自知理亏,低头羞愧难当。
上官浅却是开始坐立不安,这是摆明了要她参与,要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可就完了!
实际上她也不存在什么该听不该听的,心里对此事也早已心知肚明了吧。
“你先出去吧。”宫尚角对上官浅发号施令。
上官浅福身说了句“是”,便步履匆匆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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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见人走了,才慢悠悠说道:“弟妹是聪明人,既然你都看到了,想必也已经猜到这是什么了吧?”
黎颜欢没心情和他打哑谜,微点头:“知道,兰夫人的医案呗,哼!真是兴师动众,怎么还敢劳烦我家阿徵去偷呀?”
医案往桌上一丢,漫不经心又带几分怒气。
“姐姐,你生气了?”宫远徵扯扯她衣角,“生气我们不告诉你?”
“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我没记错,昨天晚上和你们一起的,就是雾姬夫人了吧?”
宫尚角:“嗯,她说要和我们合作,各取所需,她要自由,我们便给她自由,条件就是兰夫人的医案。”
“合作?兰夫人的医案怎么说?这撕了半边还有半边呢?”
“在金繁手里。”想起他,宫远徵就气。
“哦,让我猜猜看,兰夫人那半边医案里铁定写着身体康健,足月生产是不是?”
“咦~”宫远徵狐疑地看着她,还真让她讲对了。
宫尚角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雾姬夫人都和你们说了合作,为什么还要远徵去偷啊?直接给你们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直接跟她要,我就不信她不给!别到时候她嘴上一套,背地又一套!”
宫尚角终于有了反应,从黎颜欢的只言片语里,他已经想通了。
“你是说她有可能会背叛我们?”
“背叛从何而言呢?你们从来就没有真正合作过呀~哼!”
黎颜欢阴冷一笑,宫远徵像是第一天才认识她一样,眸珠圆溜溜的。
这还是他那个身娇体软,看上去还呆萌呆萌的媳妇儿吗?
“那我们现在……”宫尚角居然跑来问黎颜欢的意见。
黎颜欢轻点三下杯盏,摇摇头:“再等等,晚上就知道了。”
她得亲自去会会这位雾姬夫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