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随遇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柳若斯,抿了下唇,敛眸缓缓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接下来打算干嘛?”
“当然是继续我的任务了,我可是带着委托下来的。”
“去干嘛?”
“找到一味叫做麒麟竭的药材。”
她说完,站直了身子就想从白随遇身边走过,在路过对方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把瓷白色,带着一柄修竹画的匕首,递匕首的那只手臂纤细冷白,指骨修长,看着有种美感。
“干嘛?”
她停下了脚步,侧目看向旁边的人,白随遇抬头看她:“这地方情况不明,借给你拿着防身,出去了还我。”
系统面板宣布今天的任务已完成,所以,他们今天不需要再对对方动手。
事先声明,白随遇不是在护着她,只是在白家的家规中有这么一条,我想要杀的人只能由我杀,别人想要动手,想都不要想。
在这个别人里面,包括但不限于和柳若斯有仇的敌人,以及自然灾害和意外。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样的一条规矩,在柳若斯没事的时候,白随遇就是最大的危险。
而在他手里的这把匕首并不是白而安的,这个匕首是白家人人都有的,虽然说他是存在于一个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也算是个人。
所以身上带了两把匕首,一把是他的,一把是白而安的。
柳若斯低着头看了那把匕首一会儿,白随遇也没收回去,就这么静静的等着,过了一会儿,匕首被她拿了过去。
“谢了,出去还你。”
她看着白随遇笑了一下,心里却在想,如果在最安全的时候,白随遇就是最大的危险的话,那么我如果把这个危险征服了,就哪里都是安全的了。
只不过有一点她需要顾及,这是两个人格。
不过没关系,哪个都一样。
短暂的整理好了各自的物品之后,柳若斯和白随遇出了这间墓室,柳若斯的手里,有着自己的boss裘德考给她的地图,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之后,她带着白随遇,返回了对方之前所在的那个墓室。
这些通道里面略显狭窄,黑暗遍布无边,白随遇打开了手电,柳若斯看着地图,两个人沉默无言的走着,然后看到了一扇门,刚一走进去就看见了一具棺材里坐起了两个人。
白随遇眯了下眼,熟悉的烦躁感涌上心头,他皱着眉头啧了一声,他抽出了属于白而安的那把匕首,眯着眼睛,脚步放轻。
白随遇做了这么久的人,这辈子还没碰到过起尸的尸体,一下子又兴奋又紧张,跃跃欲试又忌惮。
柳若斯看了他一眼,手上咔嚓的给枪上了膛,然后说:“你可给我悠着点啊。”
正紧张的呉邪,忽然听见了这么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乍听之下还感觉有些熟悉,但保险起见,他还是蹲在原地没有动,然后他就听见了白随遇的声音。
“知道。”
呉邪顿时一下子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的,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扒拉着左边耳室的门,冲着白随遇喊。
“小白,我在这儿。”
听到声音的两个人同时朝着声源处望去,然后就看见一撮呆毛,随之是一张熟悉的脸,眼里还带着清澈愚蠢的呉邪在冲他们激动的喊着,像是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白随遇:……
白而安难道不是来追柳若斯的吗?为什么又和这他混在一块儿了?
他转头看向自己身旁的柳若斯,对方也恰好转过头来,一双棕黄色的眼睛对上明亮的琥珀色瞳孔。
沉默了片刻,白随遇率先开口。
“怎么回事?”
柳若斯耸了耸肩:“你别问我,这事儿我也不清楚。”
“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你跟他们在一块,然后你和他们下来了,我跟在后面。”
白随遇:好的,懂了。
“快过来!”
不远处的吴呉邪中疯狂的朝他们招着手,两个系统局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极为默契而迅速的一起滑到了呉邪边儿上。
整个过程呉邪看的是如同昙花一现,眨眼间墓室门口的人就到了他的眼前。
呉邪:这就是高手吗?
和熟悉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呉邪把拿在手里的矿灯放到了角落,有光的一面抵着墙边儿,白随遇没去看柳若斯。
在外人面前,他们需要隐藏住系统局的信息和身份,交流太多对他们并不好。
他看着呉邪在翻着一个包,只是那个包在他的记忆里,似乎不属于他们同行的任何一个人,他从包里摸出了几块压缩饼干和一些纸,这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的东西。
没有人去管压缩饼干,白随遇把呉邪拿出来的那些纸翻看了起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很多的东西,旁边还画了图纸,但总体来说都很凌乱。
一时间看不出什么东西,毕竟他不是这个专业的,白而安也不是,柳若斯就更不用提了,但她却比在场的两个人都要有优势,因为她有那个系统,还有老板给的图纸。
看了眼图纸,柳若斯有又看了眼盗洞,然后拍了拍呉邪的肩膀,她把自己手里的图纸塞到了对方的手里。
“你看看。”
对于在图纸这方面的造诣上,两个人都没有呉邪这个浙大建筑生来的高,有些地方他们两个人看不懂,但呉邪一眼就懂了,他看了一眼那个吹着风的盗洞,给自家三叔留了个记号之后,就招呼两个人往那边爬去。
白随遇善后的拿起了他放在墙边的矿灯,和翻乱的背包,这些都是别人的,至于他自己的现在在背上。
为了确保安全,两个系统局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无声默契的决定白随遇在前,柳若斯在后,呉邪在中间。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吴邪知道,在场的这三个人里面,估计就他最弱,于是在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排在了第二的位置。
吴邪在中间爬呀爬,一边看着他现在所在的这个盗洞,一边稳稳的跟在白随遇的身后。
看着看着,他忽然就发现,这个盗洞是属于那种似圆非圆,似方非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挖的,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形状的盗洞,更不知道是什么人挖的。
总之就是三不知。
白随遇爬了一会,忽然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个分岔路口,他对于这方面一窍不通,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呉邪。
“前面有一个分叉口,选哪个?”
出于经验和在这的知识储备方面,白随遇和呉邪艰难的在狭隘逼仄的盗洞里换了位置,呉邪看了一眼就发现,这两个洞挖的手法完全不同,是两拨不同的人,但是不管哪一个,应该都能够通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