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如梦44

“气运.....”，谢危轻声呢喃这两个字，他已经不止一次从初一口中听到关于‘气运’二字。

或许，她来到此间的缘由，就是因为这所谓的气运。

可气运到底是虚幻不真实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玄之又玄，初一又是如何确定它的存在，并且得到的呢。

谢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初一目光也落在他身上。

她知道谢危在琢磨些什么，想就想呗，我不说那是我的事，你自己想出来的那是你聪明。

…………

临淄王沈玠大婚，是最近京城的一桩大喜事，算是沉闷紧张气氛下的一点放松吧。

谢危自然是要去赴宴的，难得的是，初一也打算去凑热闹。

“你换这身衣裳”，谢危特意挑了一身跟自己搭配的裙裳递给初一，他为初一定制了许多衣裙，暗戳戳的跟自己的衣衫搭配。

但初一并不经常穿着，一贯都喜红装。

初一瞧着谢危递过来的衣裙，笑他，“谢大人这小心思是藏都藏不住了”。

自个身上穿着深蓝外袍绣暗纹，递给自己的就是浅蓝云纹，不就是想要跟她般配吗。

“今日婚宴，看热闹的话还是不要那么出挑惹眼的好”，虽然他自信能兜底，但麻烦越少当然越好。

“行吧”，有新衣服新首饰谁不乐意啊。

谢危目光盯着屏风上映出来的窈窕身影，半点没有不好意思，甚至还有亲自上手帮忙初一换的冲动。

“如何？”初一走到谢危面前，拎着裙摆转了个圈，以往的随意张扬被压下去去几分，清新又灵动。

“好看，我替你挽发”，谢危嘴角扬起，眉眼间全是笑意温柔，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们之间真的就像一对平凡夫妻。

谢危的手比初一想象中的要巧，三两下便为她挽好发髻，还插上了珠花发簪。

“可以啊谢少师，不仅才学过人连这手艺也是不落人后”。

“别动，还差一点”。

谢危一手轻捏着初一下巴，一手执细笔，在她眉间绘下花钿，不是红色，而是浅浅的蓝色。

眉心细微的痒意，谢危眼眸深情中装的全是她的身影，初一有些意外这种从未有过的感受。

“我也曾见过寻常人家的夫妻相处，似乎就是我们现在这般，谢危，你是把自己当做什么角色？”

谢危执笔的手一抖，好在花钿已经画完，否则怕是要画毁了，他把自己当什么角色了，自然是想要成为‘丈夫’。

“我们相处亲近，甚至更亲密的事也做过，你现在说这话，是想要落实夫妻名分了吗”。

“怕被我拒绝，所以选择把话又丢回我这里，谢大人好心思”。

“是啊，被你拒绝太多次了，实在害怕，所以你若非真心实意，下次别再这般引诱动摇我了”。

谢危这话说的平淡轻巧，但都是真的，每一个字都是他真实的想法。

“只是一时好奇而已，我向来不屑七情六欲爱恨嗔痴，觉得那些都是麻烦，但你们好像不是这样的”。

初一眨巴着双眼，里面全是纯粹的好奇之色，她不懂也觉得没必要懂那些无用之物，但经历的每一个世界，遇到的人，好似都至情至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