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坐在偌大院落的黑暗里,桌上放着的是当时朗弟弟非要和他交换的灯笼。
宫远徵走进来,胳膊搭在一旁的低架子上。发间的铃铛响的清脆。
宫远徵“哥,走吧。”
等了两息,宫尚角才出声回答。
宫尚角“嗯,走。”
宫尚角起身离开,宫远徵撑着身子思索了两息,看了眼桌上的灯笼,转身跟在宫尚角身后离开房间。
宫尚角带着金复回到房间,桌上的灯笼消失不见。
宫尚角“灯呢?!”
“公子别急,或许是哪个不知情的下人给收走了。”
宫尚角“去找。”
宫尚角声音沉定,金复立马低头领命离开。
“是。”
就在这时,宫远徵提着重新亮起来的龙灯过来了,陈旧的龙灯已经被他修补一新。宫远徵很开心,将龙灯递给宫尚角。他充满期待而有些得意。
宫远徵“哥,你看,坏的地方我都修好了!”
宫尚角“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宫远徵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宫远徵“我,我就是看这灯笼有点旧,所以……”
宫尚角“你觉得新的就一定比旧的好吗!”
宫远徵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委屈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眼睛渐渐红起来。
宫尚角拿过宫远徵手中的灯笼。
宫尚角“你先下去。”
那一夜,宫远徵久久坐在门外台阶上,眼睛红红的。他觉得委屈,更觉得伤心。金复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徵公子,天都亮了,快回去休息吧。”
“那龙灯尾巴上的污渍,是朗弟弟第一次学会写诗时,墨水沾上的;那折断的龙须,是朗弟弟夜里做噩梦时,紧紧攥着折断的。对于角公子来说,这些都是朗弟弟留下的痕迹,是仅有的念想了。”金复开口解释。
宫远徵还是忍不住落泪。
宫远徵“我知道,旧的不修了,留着。我回头,给哥重新做一个新的。”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宫尚玹“金复!”
宫尚玹蹙着眉,安慰似的将手放在宫远徵肩上。
宫远徵“可是我……可我不是衣服。”
金简和金蕴一起将金复架走,到一旁教训。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实在不行我找熙崽要点哑药给你吃了!”
宫尚玹坐在宫远徵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
宫尚玹“尚角他……想岔了……”
宫尚玹幽幽的叹了口气。
宫尚玹“朗弟弟的死,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道疤,碰不得,动不得,说不得。”
宫尚玹“自己一遍遍在心里描摹触摸,只会越来越深刻,就像一道疤,在心中腐烂生疮,一直好不起来。”
宫尚玹“他谁也不说,只自己难受。”
宫尚玹“你别把金复的话放在心上,他不会说话,金简他们正教训他呢。”
宫尚玹拿出一块淡青色的手帕给宫远徵擦去泪水。
宫远徵不想哥哥担心,强撑着扬起一抹笑意。
宫远徵“哥,我没事,你别担心。”
宫远徵拿起一旁的武器站起身。
宫远徵“徵宫还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
宫远徵脚步匆匆离开,宫尚玹看着宫远徵的身影渐渐远去,才将目光移到金简那边。
回到徵宫后,宫远徵站在徵宫的树下专心致志的编制着送给哥哥的龙灯。
一不小心手指被割破,宫远徵看着受伤的手指愣了愣。
宫远徵将东西放在宫尚角桌上。
宫尚角的视线落到宫远徵手上,他的手指还包着纱布。
宫尚角“手怎么了?”
宫远徵“弄草药的时候,不小心被晒干的硬草割破了。小伤,没事。”
回忆里,那只被修复的龙灯与此刻的龙灯重叠在一起。
医馆。
林子延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禾浅在林子延伤口的地方,找了一块柔软蓬松的小褥子垫着才将她平躺着放下。
上官浅回去取了林子延的一套里衣,让禾浅给林子延换上。
宫远徵等着禾浅给林子延换好衣服才进去。
看着禾浅疲惫的神色,宫远徵平日了刺人的语气也软了很多。
宫远徵“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明天再来看她吧。”
禾浅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林子延,才点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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