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谷万圣节当晚的轰动很快就在网络上散开了,人们站在街道上高举手机,拍下一张又一张照片散布到网络上。
尤其是那架坠落的直升机,赤井在那张飞机即将坠毁前的图片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几乎是从椅子上蹦起来的,只觉得脑袋嗡鸣作响,已经尽是空白了。
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为什么降谷零会牵扯进这个事情内,他一把抓起外衫就朝门外冲去。
从网络上发布的时间来推测也就是一刻钟前的事情,然而赤井他现在人还在米花镇。
他几乎是将红色斯巴鲁的油门踩到底,也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往涩谷那边赶,在一个街口拐弯时他看到惊慌的人群蜂蛹朝他驶来的方向逃窜,他心里疑惑又焦灼,那架飞机最终铁定是要掉下来了,那种高度坠机,而且是在机舱内没有保护措施和犯人搏斗的情况下,赤井咬紧牙关不敢再想下去。
飞机掉下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是被甩飞出机舱的,降谷零整个人撞上地面的装饰物然后身体吃痛下重重砸向地面。
在摔下来一瞬眼前几乎失明,好半晌才能在晕眩中看到模糊的光影。
额头淌下温温热热的液体,他想要站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当时右侧身体整个撞上装饰物,现在右腿已经痛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右手的手背被鲜血殷红一片,他面前是犯人的手机,手机的屏幕已经摔得粉碎,连手机背面也得撞得扭曲。
降谷皱着眉用手支撑地面,却见普拉米亚披头散发摇晃朝自己这边挪了过来,她蔚蓝的瞳眸中迸发出疯狂的恨意,只听女人愤愤自言自语道:“都是你这可恶的男人,毁了我的全部计划!”
普拉米亚手中短刀的刀锋闪烁着寒光,她癫狂的笑着,披头散发,脸上头发上汗水与泥土糊在一起,凌乱不堪。
鲜血就这么顺着她金色的长发一滴一滴拍向地面,被划破数道伤口的脸颊上,凌厉的凤眸冷冷的看向倒在地上尚起不来的降谷零。
那眼神就像是一头雌狮在盯着猎物,降谷不禁心中叹道:”疯了,这女人彻底疯了,必须得立刻把她逮捕控制住,不然这家伙说不准会因为计划挫败忽然跑到街上干什么”
这时村中赶来了,他一记手刀准确切中普拉米亚后颈,将人打昏了。
他愧疚的看了看降谷,半晌,才沉声道:“快离开吧,你是公安的人对吧”
”你怎么知道“
村中摇摇头,自嘲一般笑了:“到底当了那么多年刑警,这点直觉还是有的,只不过这个直觉对未婚妻好像不管用”
他离开了,将犯人交给了暮目。
降谷望着这位前辈远去的背影,忽觉他方才那笑容格外失望,那道背影好生熟悉。
就如同那天自己被赤井秀一拒绝时一样的失落,一样的伤心。
不知不觉间又想起了赤井秀一了,降谷止不住痛骂自己道:”还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呢…“
他好不容易才晃悠悠站起来,按着伤口一瘸一拐的往大路上挪,本来打算予风间打通电话的,却又想起这几日为了救他,风间也不知熬了几个日夜,这会儿估计在休息吧,便不忍心打扰。
降谷仔细想想普拉米亚虽然是个疯子,但她疯得也不全彻底,至少她知道如果他降谷零发生危险,景会出现救他。
不过…呵…目下这般处境,却再没有了当年天台上关键时刻赶来的幼驯染。
许是头上的伤口失血太多,降谷零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耳边渐渐响起鸣声。
他用手扶住路旁的墙壁企图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下刻他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听到有人在焦急的喊他名字:“Bourbon!喂!Bourbon!”
谁…
谁在喊我…
好熟悉的声音…
好熟悉的信香…
真暖和呀…
想就这样…永远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