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恩情

“拂槿是什么来历？”在用过少量且清淡的午餐，穷绝一直在他们的起居室里等去吃午饭的爱人回来，身边有尨陪着。“拂槿……他是我的幻境光樱相逢的主人，也许陪伴在早樱双筑的古樱花树身边。”她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果然还是苍白了一些，大病了一场。”穷绝摇摇头，握住了她的手：“别担心我，毕竟我到现在也没明白这种痛与什么东西有关。”岚樱眠长叹一声，靠在他身上，没有再说话。

“阿樱……你昨日晚上……怎么要带我去东秦？”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问她。“嗯，羽挚……心情不太好，我去看了看她。”她垂眸，“说到了一个我也想不清楚的问题。”“说来听听，阿樱，你一个人苦思冥想，是没有结果的。”穷绝忽然环着她、垫在她身下跌在柔软的被褥上，“让我抱一会儿……感觉你专业分流后我就很少有机会抱着你了。”

“报恩……用什么来报恩……”她蜷缩在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侧过身子，她躲在他的身边，“就我而言，我阿兄，我阿爹阿娘，锺阿兄还有义父义母，还有羽挚，以及清穹，你们对于我都是有恩的，但我要怎么报偿？”“那你换一个角度，阿樱，你于我们难道就没有恩了吗？我陪着你，对我而言，就是你陪着我；你陪羽挚一起，对于羽挚而言就是你陪着她。但是两位将军于东秦夫妇，还有你两位阿兄……”他挠了挠头，“这很难说。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看过的一本书里，有这么一句话，大意是晚辈对前辈的爱是没有条件的，但前辈对晚辈的爱是有条件的。我自己认为对于晚辈来说，他的前辈是唯一的，但是长辈却有许多个晚辈，他有选择的余地。所以按照这个道理，我认为你不必怀着报恩这个念头去讨他们欢心。而且你，阿樱，在外面漂泊了那么久，作为父母一直没能亲自照顾你，我想两位将军也是非常遗憾的。”

他动了动，目光凝固在对面雪白的墙壁上：“至于峰爻，我觉得他可能还在为将你带离两位将军而自责。他没有过问你的意思，这是他的主观意愿，事件影响到你那么多年的命运而你没有选择权，这对于你而言是不公平的。而且两位将军不是也说了么，等你们相见，阿樱亲自问他。至于羽锺，他也是在报当年峰爻救他的恩情，你对于他并没有特别恩情。当然上述都只是定性，如果你要用数值来具体衡量……这很难说。”

岚樱眠抬起脑袋，看向他鸽血红的眼眸——彤云密布，天色阴沉，但是酝酿风暴的却是难以言述的心绪——“这样么……于理，合；于情，不合。但是，清穹……我不欠你……对吗？”“嗯，对等的，阿樱。别去想这些，生活里才没有那么多看客，嘴碎的更少，你只是自己，主导着你的生活。”他凑近了她，与她紧紧挨着，“我还是觉得拂槿的来历有蹊跷……我倒是想会会他。”

“那我们晚上再入幻境好了，我感觉光樱相逢好像有助于你伤势的恢复。”毫不在意，她抬起头蹭了蹭他的下颚，“就是你要化作火光兽的模样借我靠靠。”“好说，像以前那样靠着樱花树午睡也好……其实只要你在就好了……”穷绝看着怀里的人别过视线，听见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阿樱方才说什么？”

“你不是听力比我好？”

“阿樱……”

“……怎么满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