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心话

“看起来好像好一些了。”苍穹瑜看了窝在怀中的小女儿好一会儿才确定下来，她松了一口气，“若不是这一次的事情棘手，我和远断不会把你和穷绝放在军场都不来看一眼。”“阿娘在的话恐怕还要提心吊胆，不在也好。”蹭了蹭她，岚樱眠赖在她怀中抱着她，“还好啦，这几日已经恢复了不少。”“连你阿兄都被惊动……”与穷绝先后走来的人开口，樨辙远看着那边扒着自己伴侣不松手的小女儿，摇摇头，“在他回来之前，宿宿，你可没有机会上战场了。哦，还有穷绝。”“嗯？可是我不是已经进入军场？”穷绝有些不解，他坐到他身边。“我和瑾瑜作为大漠将军，这点权力还是有的。”樨辙远看了他一眼，难得不是为难，而是无奈与叹息，“你们俩，年纪还小，别那么拼命。”

“这不是，这不是……哎呀！”岚樱眠想辩解，但是看到樨辙远摇了摇头，就打消了念头，“说起来，我其实想问阿爹阿娘一个问题。”“穷绝刚才与我们说了。”樨辙远揉了揉一旁青年的发，“这个问题看着不像穷绝的性格，宿宿，你在担心什么？如果是考虑穷绝的话我们可不清楚。”“我的答案，在来的路上已经告诉阿樱了。”穷绝颔首，“是阿樱自己。”“我想和阿兄并肩，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曾——”“那是他的决定，他没想用这个来与你交换什么，因为你没有接受或拒绝的权利，对于你而言是不公平的。”樨辙远轻哼一声，“你受着就是。”“这样？”她还是不太信。“他回来后宿宿问问他就知道了。”苍穹瑜抱着她，“但我更好奇的是，宿宿呢？宿宿自己呢？”

岚樱眠愣住了，她回头努力地看向自己阿娘：“我？”“对，你自己。”樨辙远点点头，“在军场，与在早樱双筑。”“若是按照原先的轨迹……也许会很安逸吧，平平淡淡但是很安稳。与清穹做寻常的伴侣，窝在双筑，写写小说做点手工，维持生计应当不难。”她低下头，没敢看任何人，“但是在军场，我想，我更心安理得一些。而且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我真的不喜欢现在的生活。阿娘，我也喜欢在风里奔跑……我也是，喜欢自由的。”“我作证，在我没化形以前、能够背起她之后，阿樱就喜欢我背着她迎风奔跑，我们谓之‘逐风’。”穷绝点点头，看向对面悄悄看自己的爱人，笑了笑。

“所以你就不用想这个问题了。”樨辙远捻了捻她身上外套的布料，“其实后面在你的地位稳定下来之后，寻常日子里我们也都有自己的生活，我跟瑾瑜守在军场就是我们的工作，你义父义母的寻常日子就是窝在东秦府处理东秦府和荒川府辖地的事务。你们也可以过你们想过的日子，军场有事了，来一遭；处理完了大可以去自由。”岚樱眠点点头，然后就毫不留情地拍开了他的手：“新拿出来的衣服！”“这一身，我们还没见过。”苍穹瑜看着她得意地在他们身前转了个身，“自己挑的？”“这一套是双筑里面取出来的。”穷绝笑了笑，“峰爻添置的。”

“他扶着你走了太远的路，穷绝也是。若哪一日只有你一个人了，宿宿，你又该何去何从？”“你怎么就有把握我能活得最长久？”“哪有这样比的？”苍穹瑜狠狠剜了一眼对话的两人。穷绝摇摇头：“漠杨将军不必担心，阿樱也是挑剔过的，她有自己的主见。”苍穹瑜得意地看了一旁的人一眼，樨辙远缩了脖子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