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观海

难得得了空，岚樱眠拉着苍穹瑜一起去了元日之后开门迎客的商业街，母女俩相同颜色的马面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阿娘，尝尝这个！”岚樱眠匆匆跑来递给她一袋东西。“这是什么？”苍穹瑜接过纸袋子，好奇地往里面看去。“这个是……嗯，山楂球！就是山楂外面包了些糖。”她期待地看着她拿着长竹签戳了一颗送进嘴里，“怎么样？”

“味道不错，山楂是助消化的。”她吐出四五颗核，“我去扔一下，待会儿我们去海边看看。”“好。”她拿着袋子乖乖站在原地看她坐过去，裙摆上的织金宛若流动的火焰。

“怪不得阿娘今日穿了平底鞋，本来应该穿高跟鞋。”她与她勾肩搭背，小声嬉笑着。苍穹瑜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家伙，我就算不穿高跟鞋，也足够让裙摆离地。哪里像你？”“阿娘！讲道理，我的身高与你和阿爹的身高都是相关的！你可不能把责任完全推给我！”不服气地嘟起嘴，她偏首靠在她肩上，一手扯过自己身后的大氅，“阿娘，待会儿要给阿爹他们带点什么回去吗？”“嗯……带点吃的吧，你可能不知道，你阿爹也是个小馋猫，不然他可没动力天天做饭。”苍穹瑜笑得温柔，是提及爱人才独有的柔和。

“那我们先去看海！看完去吃午饭，午饭吃完去买点心，然后再回去？”她试探地问。苍穹瑜点点头，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木板路，“来，阿娘带你来看海了。”

木板咯吱咯吱地响，脚步声都厚实。岚樱眠牵着苍穹瑜的手，好奇地看着密密匝匝的植物：“阿娘，这是什么？”“好问题，我没搜过。”苍穹瑜满不在乎地看着前面，“海边的灌木因地而异，这边的还不算好看。等你专业分流结束，我带你去南方的海，带你去看红树林，那才有特色。”“当真？”岚樱眠惊喜地问她。“当真。”她回头，“只是坐在书桌前学习可没多大用处，要一次次去人间看看，去看世态炎凉、民生疾苦，回来之后才有权利来说话。来，看看，远处的海。”

她听话地凑上去，看见了远方的海天一色。波浪拍击在沙滩上的阵阵轰鸣也清晰可闻。风从海洋上吹来，带来潮湿和清爽。有些粗粝的海鸥声音传来，却无端给了她一种自由。

“这就是海么？”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苍穹瑜，只见她温柔地注视着自己，“阿娘？”“这就是海，我们再往前去。”她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去。

一脚陷入柔软，岚樱眠浑身一颤，她低下头去看脚下的沙粒，有些无措地看了看鞋底，求助般看向苍穹瑜。“没事的。”她揽着她的肩膀，“冬天容易着凉，下一次夏天去南方的海，你就可以与海浪玩耍了。这边的海没什么可以玩的，也就走走比较有意思。”她连连摇头：“阿娘，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海呢！”

“我们的海再往外面去，再往外面去，就是时空的海，海的那一边，是另一个国度。”她站在身旁，望着海洋的呼吸，雪白的浪花脱胎于清蓝的海浪，“青城帝国，在泗霂府治下的海的那一边。说起来，我还和你阿爹试验过以御风术飞上海面呢。”“俯视的海洋是什么模样的？”她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满是期待。“要小家伙自己去看。”她故意卖了个关子，故作神秘地竖起食指摇了摇，“听闻不如亲眼所见，一定超乎你的想象。”“当真？”她踮起脚尖欲穷尽海天边界。“当真。”她笑着点头，“自然当真。”

“那我之后要拉着清穹去海的上面看看！”她激动地转了个身，裙摆如花绽开，“对了阿娘，阿兄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