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新人

“原来新的人已经长大，旧的人，已经成了过去式。”听完皇羽挚与顾夏合你一嘴我一嘴地把她缺席的这一百年讲完，衷霖由衷地感慨了一句。“不是啊，衷霖姐姐不是回来了么？燎邺殿不也是还在？而且真的，军场的格局已基本上也没有改！”皇羽挚安慰她，“而且，没有你们，我们这一辈岂不就群龙无首了？”

衷霖笑了笑，看着眼前的白瓷盏中的漂浮的茉莉花：“我们这一辈，虽然我和燎邺，与流深和峰爻都是一起长大的，而且也确实共事。但是就我们那时候，我未曾主导过什么。很多主意，来自峰爻和流深。”“衷霖姐姐是不知道，我们现在还在想象当年你和峰爻哥哥他们一起意气风发的模样！”顾夏合虎扑过去亲昵地抱住她，猫儿似的蹭了蹭她的颈窝。

衷霖苦涩地笑了笑，揉了揉她蓬松的发，没有说话。

岚樱眠就静静坐在一边，轻轻抚着穷绝的背，竖起耳朵听着她们谈天。

“这一位姑娘是……？”衷霖在环顾四周时忽然瞥见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樱！”皇羽挚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向她招手，“过来过来！”岚樱眠轻轻叹了一声，抱着穷绝走了过去，向她行礼：“岚樱眠，见过衷霖殿。怀里的是我家人，穷绝。”念到“穷绝”二字时，怀里的家伙慵懒地甩了甩尾巴，翻了个身背对她们。“嗯……还在睡，见谅。”岚樱眠看了看他，便把怀抱收拢，然后看向她们。“不必拘束，我可以唤你‘樱眠’吗？”衷霖好奇地看着她。“可以的，锺阿兄也唤我‘樱眠’。”她坐在了她相邻的椅子上。

“哎呀，樱是阿兄从一座白房子中接回来的，说是故友所托。”皇羽挚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现在其实是东秦府的义女，只是没有对外宣布而已。”“我不想给你们再添麻烦而已。”岚樱眠垂眸，“羽挚，你应该知道为什么的。”衷霖闻言看向皇羽挚。她皱眉偏头盘了一圈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困惑地摇了摇头。

“樱眠认为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承担身为东秦府子弟所需承担的责任，仅此而已。”皇羽锺刚擦净了手就听到她们的谈话，摇了摇头开口，“樱眠的先兄，希望樱眠有足够的力量，可以让自己自由，不用仰人鼻息。”衷霖又仔细看着她的眉眼半晌，才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提及伤心事了。羽锺，这样的故事……原谅我的想法还停留在我离开之前——峰爻他，也是如此爱护他年幼的妹妹天樱宿。樱宿是当时四大世家中年纪最小的女孩儿，峰爻百般珍惜。”“我记得，他是非常骄傲地抱着她来给我们炫耀一般地看，很是得意。”芜燎邺笑了笑，满是追忆，“你记不记得，我们本来不是在外面聚餐的么？就因为峰爻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在小妹妹身边，后来聚餐就变成了去荒川府樱花林小聚。”“我们当时……明明是天天见面的，为什么还要每周一聚？”流泷挠了挠脑袋，侧首问芜燎邺。

“夜阑三子年龄差得不大，流泷与流深是双生子。”皇羽锺来到两个妹妹身边，轻声补充道，“当时的小团体，连上年幼不谙世事的宿宿，四大世家一共也只有六个人。宿宿是天樱宿·荒川的爱称，峰爻还特意嘱咐过我。”岚樱眠看着他露出些不常出现的追忆的神情，点了点头。

“你难道想一天天都讨论那个，令人头痛的题目，说实在的，为什么要做题呢？把那些印在书籍上的东西背到滚瓜烂熟，对于实际而言，并无太大用处。”“所以当年你专业分流分到你要的真是不容易。”衷霖靠在椅背上，微微弯了弯嘴角，看向坐到对面的芜燎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