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兰羽醒来时见到坐在自己床边的宫远徵吓了一跳,她差点就觉得自己是发热太久得了癔症,是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个人其实一直都是宫远徵。
但宫远徵看着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她所见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宫尚角,可宫尚角在她面前竟如此缱绻,她真怀疑那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宫远徵已经盯着宫兰羽看了好一阵了,看着她表情的变化也摸不着头脑,走到她面前,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烧傻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当然是宫子羽求我过来帮你治病了的。”
“我哥哥会求你吗?”
“当然会,我和他说你就快死了,若是不求我,这宫门上下怕是再也找不到比我还强的人了。”
宫兰羽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她自然清楚宫远徵是开玩笑的,她原本病的就不严重,宫子羽也不是什么傻子,怎么可能让宫远徵这么轻易的就蒙骗了。
“还会笑,看来你是真的没什么事了。”宫远徵把手中的碗递给了宫兰羽:“那便把药喝了吧,我就可以和我哥交代了。”
“是尚角哥哥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宫远徵收回手说道:“怎么?失望了?”
“没有...”
“因为我哥让那些公子全都走了,现在正在长老那里领罚。”
“领罚?”
“嗯,虽然过了几日,但我哥是错了,就得领罚。”
宫兰羽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她知道宫门内有很多的规矩,不论是宫门中的谁破坏了规矩,总归还都是要认罚的,只是这件事宫尚角实在是为了她才这样做,若是认罚,她大概是最应该认罚的那一个。
宫远徵犹豫几分,但宫尚角让他做的事他从来都不会放弃,也只会做的很好。
“对了,我哥还让我和你说几句话。”
“什么?”
“宫门内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强求,便再无兄妹之情。”
宫远徵说的干脆,但眼神中却带着不忍。
宫尚角和他说出这句话时,就连他也觉得残忍,这么对待宫兰羽实在太过残忍了,他甚至不明白为何宫尚角要如此做,明明他总觉得宫尚角心中也是有些宫兰羽的存在的。
宫兰羽坐在床上一动未动,心脏好像被人捏成了碎块再重新拼合却又被毒箭刺入,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终于是碎成了再也拼凑不起来的模样。
“这药对你身子好,你记得喝了。”宫远徵把药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随后轻轻的说道:“那我便先走了。”
宫远徵看了宫兰羽一眼便走了,她脸色苍白,就如同一朵惨败的花朵一般,随风摇摆慢慢凋零。
“小姐,您...”
“出去。”
“是。”
房内又陷入一片安静,宫兰羽的身子倒在床榻上,滚烫的热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他说不要强求...他说再无兄妹之情...他说的每一句都如同尖刺一般,他可曾会想她会怎样,她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