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王俊凯生日那天寝室的兄弟们和学生会的同学要给他庆生，都是大学离家那么远，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立马亲切感倍增，几桌子轮番给王俊凯敬酒，王俊凯推脱着说要唱歌不能喝酒就以茶代之吧，学生会会长拍着他的肩膀说王俊凯同学这就不够哥们了啊，大男人喝几杯酒算什么。说着会长自己先一饮而尽，接着四周是拍桌子起哄声：喝！喝！喝！

王俊凯拿起一杯说行，今天舍命陪君子，大家不醉不归。

喝的差不多的时候一帮人又浩浩荡荡的转战KTV，同是艺术生，不乏唱歌好听的，点一首歌几个人抢麦，王俊凯已经喝的蒙蒙的，坐在角落里拿着手机要看王源有没有给他发短信，点开一条条短信全是祝自己生日快乐除了王源，王俊凯关上手机上台和他们抢麦说来来来，我唱一首。等一群人疯够了出了KTY门的时候街上没了一个人，北京的秋天特别冷，王俊凯头晕晕的裹紧自己的外套，和其他人搭上肩排一排歪歪扭扭的边走路边唱朋友。走着走着开始下起小雨，细细的，王俊凯擦擦脸上的潮湿便低头吐了起来，会长拍着王俊凯的背对其他人说你们先走吧，等会我再给他弄回去。王俊凯吐完就坐在路边拿手机开始打电话：王源啊，今天我生日呢，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呢，我好难过啊。说着王俊凯就真的哭了起来，也不管电话那边有没有人听自顾自的说着：源子，我老是梦到你啊，我想起以前我们在地下通道唱歌的日子，我还会想到高中时在图书馆你坐我旁边睡觉的样子。大源，你说我要是没参加公司的练习培训现在我会是什么样子。大源，幸好我碰到你了啊，我觉得我快撑不下去了，大源。王俊凯从刚开始的哽咽慢慢变成抽泣，王俊凯的会长在旁边默默站着抽出一张纸递给王俊凯，王俊凯接过来胡乱擦着脸对着手机撒酒疯“王源，源子，宝宝，我爱你，我爱你”然后就挂了手机向地下倒去。会长眼疾手快的拉着王俊凯的胳膊问他干什么，王俊凯扭过头摸着他的脸叫王源。会长黑着脸说王俊凯，你看好了，我叫杨烨。王俊凯还是叫着王源，王源。

等杨烨把王俊凯弄上出租车之后王俊凯安生了许多，不一会就沉沉的睡去。杨烨给师傅说了地址便掏出手机开始搜索TFBOYS王源。页面上出现的是王源天真无邪的笑脸，杨烨还注意到了显示的是性别男，比王俊凯小一岁。杨烨关上手机看了看睡去的王俊凯叹气。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冬天，应该快到了。

第二天王俊凯醒过来揉着昏昏的脑袋看到千玺站在他床边，王俊凯边回想着昨天都干了些什么边问千玺怎么在这。千玺指指桌子上的蛋糕说昨天你生日王源托我给你带的生日蛋糕，知道你喜欢吃巧克力味的。千玺边扒拉着盒子边说但是昨天你不在，放了一夜不知道坏了没有。王俊凯倒了一杯水坐在椅子上翻看蛋糕上面的字“祝凯爷生日快乐。”千玺用手指挖了一口放在嘴里尝了尝说还没坏，不过你昨天去哪里了？王源想给你一个惊喜没告诉你，一直催着我问你的踪迹。

王俊凯喝了一口水躺在椅子上闭眼睛，千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王俊凯切了一块蛋糕咬一口把这个画面拍下来发给了王源：宝，吃到蛋糕了，特别甜，你只是离我远了才让我那么恐慌，我强大的占有欲让我无法容忍除了我你的身边出现任何人，现在我明白以后时间那么长我们的身边会出现很多的人，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陪着你看人来人往，还有，现在特别想亲你的唇。

王源接到短信很有默契的没提昨天发生的事，照片里王俊凯瘦了，眼睛浮肿，是昨天喝酒的原因么？王源故意照了一张吐着舌头的照片发给王俊凯：来亲嘛，来亲嘛。王俊凯看到这么主动诱惑的王源只有喝水抓狂的份。王源似乎能猜到王俊凯看到短信黑的脸，拿着书嘿嘿傻笑的得瑟着，石岚扭头看到王源这幅模样嫌弃的咦了一声，“王源你今天早上忘吃药了吧。”王源今天难得的没和石岚吵架，就一直盯着手机看到王俊凯发来的“宝不乖”笑。石岚看王源没反应就撇撇嘴转回来接着修自己的指甲。

千玺之前说有事找他，王俊凯还真骑着单车绕过几条马路到千玺学校让他出来说有事。王源知道这件事是从网上看到的，因为组合已经有一定的群众基础，所以公司现在主推其他几位，王源只需要按时出场有一定的曝光率就可以稳拿收视头条。从公司练习完回到家王源就发现微博上好多粉丝圈他看照片。王源点开照片看到王俊凯穿着白衬衣西装裤打着小领结站在一个桌子旁稍微弯腰听着两位外国人说着什么。去过高档会所的人都会看到这样打扮的服务员，再往下拉就看到王俊凯对此兼职的解释是体验生活，从现实中寻找创作歌曲的灵感。王源打通王俊凯的电话问王俊凯怎么回事，王源才不相信王俊凯对粉丝解释的那些鬼话，果然王俊凯回答不是说要找什么灵感，王俊凯摸着下巴说出来的几个字简洁明了：赚钱，买电脑，看你。

王源问凯爷很缺钱么，出席活动和宣传新歌公司还是会给福利的啊。王俊凯拿着铅笔在画板上画着王源的鼻子声音不带卡的说那些钱哪够娶你啊。王源就抱着抱枕在床上滚来滚去，王俊凯又很腹黑的说是不是又在打滚呢，别把头发弄乱了，没人给你揉顺。王源就在这边乖乖的坐好用极小的声音哼着：凯爷穿西装好帅。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照在王俊凯忍也忍不住的笑颜上。

千玺没事都去给王俊凯介绍工作的地方要一杯咖啡等着王俊凯下班然后俩人再去公司练习，千玺坐在窗边优雅的喝着咖啡骂王俊凯脑子有病，明明学生会公司来回跑累的要命，还非得做什么兼职说赚钱娶媳妇。千玺暗自庆幸没谈恋爱，要不智商会和王俊凯一样直线下降到负数。千玺扭头观察发现自从王俊凯来这工作之后店里生意好了起来，千玺还发现有几位应该比他们大的学姐拿着手机偷偷对着王俊凯猛拍，千玺立马低头拉了拉衣服领子暗笑：幸好是正规的场所只能偷拍，要是在大街上粉丝们不全疯了。而王源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网上输入王俊凯三个字就可以看到那些被偷拍的照片，有王俊凯低头倒水的，还有站在客人旁边听着客人点餐默默微笑的。王源全部把它存到手机里，这样就感觉参与到王俊凯的生活里，离他越来越近。

天气越来越冷，王源赖床的习惯又犯了，王俊凯早上起来去操场练习发声压腿的时候给王源打电话王源都会撒着娇让凯爷过来抱抱起床，王俊凯最喜欢和这时候的王源说话，迷迷糊糊的恨不得把王源揉到自己的骨子里。王源寝室的都会丢过来一个枕头问能不能安生点，和谁讲电话呢，大早上的让不让人睡觉。王源拉过被子盖过头喘着气给凯爷说想再睡一会，好冷不想起床。王俊凯宠溺的答应行，起来要吃早饭。然后王俊凯都会绕着操场多跑几圈平复一下心里的躁动。

王俊凯在学生会值班的时候无意提到想买一把吉他，杨烨说我带你去个好的店。两人徒步从学校出去，一下午没课就绕着北京城慢慢转，路过天安门的时候王俊凯哈着气从书包里掏出手机让杨烨给他照一张照片，北京的冬天异常冰凉，王俊凯搓着耳朵站在广场上，杨烨举着手机说你摆个姿势啊，王俊凯就叉了叉脚，杨烨说算了，还是笑一个吧。王俊凯往上提了提嘴角，杨烨无奈，拍下来递给王俊凯说兄弟我尽力了，凑合着看吧。王俊凯无所谓的点点头就把照片传送给了王源：源子，没有你的北京特别冷，我连笑的力气都没有，我在这，等你。

杨烨带着王俊凯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小街道不大的门面房说到了。王俊凯进去看到一个柔柔弱弱的男生抱着一把吉他看琴谱练习，杨烨走过去宠溺的揉揉男生的头发问小怪今天学的怎么样。叫小怪的男生抬头冲着杨烨笑。王俊凯先是惊讶，后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杨烨领着王俊凯在店里转着给王俊凯介绍吉他的品种及音色。空荡的房间只能听到小怪弹吉他发出的低沉声音。王俊凯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什么不对了，杨烨对这家店了如指掌，小怪一直弹吉他不说一句话，杨烨又和小怪是什么关系？王俊凯被自己想的背后发麻理不出什么头绪。

杨烨拍了拍王俊凯示意他坐下，给王俊凯到了一杯水压惊说是不是感觉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家店。王俊凯把水杯握在手里暖着点头。杨烨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后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说这个店是我开的。杨烨又扭头看了看小怪停了一会说而小怪是我喜欢的一个人。王俊凯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杨烨的这句话让他想起了王源。王俊凯问杨烨是不是知道了他和王源的事情。杨烨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知道的。王俊凯摇头说没关系，然后看着小怪问杨烨小怪为什么不说话。杨烨站起来纠正着小怪的手指说小怪有点自闭，不肯说话。

“自闭？”只相信电视剧里面才有的情节如今摆在王俊凯面前。

“恩，小怪是你们重庆人，少数民族土家人。他拉着我去他们家给他爸妈介绍我是他男朋友，小怪父亲不同意，和小怪断绝了父子关系。”杨烨把这个事情说的轻松自如，但从杨烨帮小怪调整琴声错了几个音普可以知道杨烨被这件事左右的情绪。

王俊凯觉得握着热水杯还是冷，就像冬天冰裂露出一个窟窿从外面透着风，这种凉意从王俊凯的指尖直达心脏，让王俊凯说不出一句话来。杨烨好像很想要把放在自己心里的话找人说出来，帮小怪调好重新坐回椅子上讲他的事情： 去年我大一，和同学坐在台底下看迎新晚会，节目很无聊，我就四处看，就看到了小怪，他坐在我前几排，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特别乖的看着台上的节目，然后我就一直打听他是谁，哪个班的，后来知道他参加学生会，我就跟着报学生会，然后认识，我就跟他告白，他吓了一跳，每次见我都躲着走，他上课我跟着，吃饭我跟着，有女生跟他打招呼我就站在旁边瞪着那女生，到最后他的身边只剩我一个了，小怪无可奈何就答应了。杨烨讲到这里不自觉的笑了，应该是特别美好的记忆吧。杨烨揉了揉脑袋整理情绪尽量让自己讲接下来的事情不难受。

“小怪真的好乖啊，连谈恋爱都给家里汇报，大一暑假就带着我回家，坐在车上我们两个人很紧张，小怪一直安慰我说没事没事，他爸妈会理解他的，让我等一会到他家了什么都不要说，小怪会替我担着。”杨烨突然不说话了，王俊凯看到杨烨肩膀颤抖，抬头不让王俊凯看到他在流泪。小怪突然放下吉他站在杨烨面前搂着杨烨的头轻轻安抚，平静了一会杨烨把小怪拉到自己旁边让他坐下暖着小怪的手接着往下说：小怪的家在农村，那里有最纯净的民土风情，他们信奉的是男人娶妻生子，妻子在家负责做家务，男人负责出去闯荡。所以当小怪说要和我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他父亲直接用手打了小怪一巴掌骂不孝子。小怪的母亲一直哭，我把小怪拉到我身后对着小怪的父母承诺会让小怪一直幸福。小怪的父亲随手拿了一根棍子抽在我身上让我滚，小怪要跟着我一起走，他父亲就说要是走了就断绝父子关系。小怪就跟着我再也没回过家。杨烨说完亲了亲小怪的额头说“只是从那以后我的小怪慢慢不爱说话，到现在生活很正常就是一句话都不肯说，我带着他去看医生，医生说小怪有轻微自闭症。”

王俊凯没想到杨烨会对自己说这么多，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安慰他，杨烨解释着：在你生日的那天我知道了你和王源的事，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天生对异性不感兴趣，我父母刚开始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他们甚至还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后来妥协了，我本来打算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但碰到小怪之后就知道我已经万劫不复。

王俊凯深吸一口气问你的意思是我和王源以后不可能？杨烨拍了拍王俊凯的肩膀让他放松：没这个意思，只是羡慕你和王源还有后路可退，现在我特别后悔让小怪变成这个样子，这些应该让我自己承担。王俊凯看了看躺在杨烨腿上睡着的小怪说如果他知道你后悔会很伤心吧。杨烨把衣服盖在小怪身上盯着小怪的脸温和的说你和王源如果选择这条路走的话会非常困难，更何况你们都是站在舞台上的人，如果放手，就趁早，如果坚持，你必须变的更强大，不要像我和小怪，被所谓的世俗眼光折磨的体无完肤。

杨烨和王俊凯说了特别多，天快黑的时候杨烨送了王俊凯一把吉他，并告诉王俊凯有机会一定要看看王源到底长什么样，把王俊凯迷的神魂颠倒。王俊凯低头笑说：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王俊凯背着吉他站在人潮拥挤的地铁里，想起曾经在很小的时候接受采访时说的话，用王俊凯的帅加上王源的可爱，组成一个组合，当上大明星。那时王源还幻想着当上大明星之后可以赚很多的钱，然后就可以吃到很多很多好吃的。如今王俊凯可以买很多以前想吃吃不到的东西给王源，但是王俊凯想伸手拥抱王源时要先看看旁边有没有人，想唱自己喜欢唱的歌时初夏姐会让他换一首，说他喜欢唱的这首观众接受不了。甚至在越来越红的道路上也伴随着越来越多骂他们的人。王俊凯从来不会让王源看到这些负面的东西，他怕王源看到会哭着问他为什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就被别人污蔑成那样。杨烨说他们还有退路，在知道自己活在大众视线内还要和王源在一起的那天，王俊凯早已把自己的路赌死了。

一大早上石岚就丢给王源一个礼包说小源子，朕赏你的。王源晃了晃听到声响问是什么？石岚说没什么，就是一般生日礼物。同桌李航惊讶的问王源，今天你生日？王源点点头，李航说那我请客吃饭吧，今天星期五，咱也聚聚，吃过可以直接回家。石岚立马两眼放光吵着要跟去，王源递给石岚一个白眼：男人吃饭女孩子跟着瞎凑什么热闹。石岚很男人的把手放在王源肩膀上豪情壮志的放话：信不信大爷我等一下把你喝趴下？王源往前躲过石岚的手：来就来，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