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归家

既然找不到逃走的，尹桢澜和贝丽便就此回程。蒸汽通讯器上，是伊尔妮丝公主，给她们办接风宴的消息。

地点选在尹家宅邸。

呵，看来无痕要有的忙了。尹家现任家主，暗暗坏笑。

“那个杀戮天使，说我们是实验品，是怎么回事？”

路上，尹桢澜问起这件事。

贝丽直接了当地答道：

“这整个星球，本来就只是上一批神明，探究碳基生命体，运作形式的实验场。”

“哦。”

尹桢澜的淡然，连恶魔也有些诧异。不过，后者随即莞尔一笑，仿佛在说：正应如此。

“那些创造了我们的神明，在创造了你们生命之后，就一直观测着你们的进化。”恶魔接着言明，“只是，你们，两代人类的灵魂，都是上代神明中，主神赐予的。”

“那么，意识，亦或者灵魂，在我们从猿猴进化而来时，就潜藏在我们体内？”

“不，是从你们妄图获得，神明才能掌握的知识开始。”

“这么说，原来是个‘诅咒’啊。”尹桢澜看向窗外的头，扭了过来：

“呐，我问你，灵魂，究竟是什么味道？”

问出这问题的人类，其脸庞笼罩在阴影当中，一丝模糊的笑颜，缓缓展开。

恶魔的眸子，泛出绿光。她笑着，露一点尖牙：

“难以言喻的美妙……”

尹桢澜想，恶魔或许也被诅咒了；从他们与主神决裂，诱导人类追求智慧的果实起，就被诅咒了。

所以，恶魔们只以，也只想以——人类的灵魂为食。

主神想让恶魔和人类，这些挑战自己权威的造物，相互折磨着吧。

而圣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神，是最无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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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机上说，是去尹宅后院，可是，为什么连个人影也没有呢？

后院黑乎乎的，立在尹桢澜面前的，似乎是一张铺了布的大圆桌。远处只剩一个，轻轻摇晃的双人秋千。

等了很久，还是没人来，只有风呼呼地刮。

乌龙吗？以公主殿下的性格，倒也未必不可。

尹桢澜准备掉头回去。

换回了女仆装的贝丽，无声地笑笑。

下一秒：

“恭喜除灵成功！”

“欢迎回来！”

原本黑洞洞的后院，一串接一串地，亮起了五彩缤纷的小蒸汽灯泡，一个大大的“欢迎回家”，横在了大圆桌之上。圆桌铺了花布，上面画满各色小动物。

这笨拙的画风，想必是出自那位友人之手。

仆人们从旁边的花草丛中走出，有些还藏在了树冠上，现在也爬了下来，大家热切地忙活起来，纷纷将食物和饮料，从藏起来的地方端出。

他们都被扮成了，各种憨态可掬的小动物形象，但都看得出谁是谁。

公主不会想要，不妙的人混进来。

不过，无痕的样子着实可笑，整个人气质全无，傻呵呵地连尹桢澜也忍不住了。贝丽更是在心里，幸灾乐祸。

最后，公主从桌子上的大花瓶下面，露出头来。

“庆祝第一次凯旋而归！”和尹桢澜挨坐着的公主，举起酒杯。

“谢谢！”尹桢澜碰杯道。

她们喝的，是最受欢迎的“蜜儿特”牌，海盐荔枝味的气泡水。

一大帮人在那一夜，玩得很晚。

只不过，尹桢澜的人生，到底又能有几个，这样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