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捶丸

翌日——

宫内捶丸场上。

顾芷涵正坐在一旁吃着进贡的水果，一边看着陆绎和皇上打捶丸。

她看了看陆绎的背影，只想说一个字——

帅！

真不愧是她顾芷涵的哥哥，陆绎！

她又看了看嘉靖帝的背影，有些慷慨和心疼。

嘉靖帝这才刚过中年，却因为常年日积月累的处理朝中事情，人也苍老了许多，没有当处的盛年时候的模样了。

她起身将一些水果装到盘子上，便端到两人中间。

顾芷涵“陛下，哥哥。”

顾芷涵“吃点水果吧？”

嘉靖帝一直宠爱顾芷涵不是没有道理的，她除了和那些大家闺秀一样以外，她还懂得照顾人。

不一会儿功夫，顾芷涵就已经满头大汗了，嘉靖帝见状，连忙说道。

嘉靖皇帝“哎哟，涵儿啊。”

嘉靖皇帝“快进去坐坐，这太阳那么热，小心中暑！”

顾芷涵却拒绝了。

顾芷涵“我没事儿，反正我也坐累了，起来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嘉靖帝见劝不过顾芷涵，给陆绎使了个眼色。

陆绎从刚刚就想劝阻，却无奈人家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又和皇上说话，臣子一个做臣子也不该擦嘴。

不过好在皇帝给了他机会。

陆绎“夕儿，听话。”

顾芷涵“可是..”

顾a芷涵还想反驳，却被陆绎的眼神警告，她只好乖乖的回去位置坐下。

但看着眼前为她操碎心的两人，顾芷涵心里还是暖暖的。

忽然，顾芷涵发现了不远处被公公搀扶过来的严嵩，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严嵩从不远处看去，只见皇上正和陆绎打捶丸，便试探性的说道。

严嵩“想必昨晚皇上睡得好，今日才有如此雅兴吧。”

但公公却回答道。

“不，皇上为了兵部的事，可是烦恼～”

严嵩闻言点头，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芷涵把视线转移，看向了陆绎，寻思着要不要先离开，就看到了陆绎打的捶丸，飞快的往严嵩的方向打去。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而且皇上，也纵容他。

她露出一丝笑容，心情大好。

过了一会儿，严嵩在公公的搀扶下，终于来到了皇上面前。

严嵩“老臣，叩见皇上。”

嘉靖皇帝“爱卿快起。”

嘉靖帝连忙叫起，关心道。

嘉靖皇帝“伤着没有？”

严嵩“老臣惶恐，劳烦皇上挂心。”

听着严嵩那虚伪的话，顾芷涵的心情又开始不好了。

从她懂事起，要不是那日的偷听，她也不会知道顾家被灭门，义母被杀，全都是严嵩父子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拳头紧握，指甲陷入手掌心却不知。

一旁的马嘉祺见状，皱起眉头，他轻声说道。

马嘉祺“忍一忍。”

马嘉祺“终有一天，严家会被你踩在脚下。”

闻言，顾芷涵深吸一口气，把情绪压了下去。

陆绎似乎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看顾芷涵。

只见顾芷涵眼里还闪着泪光，便猜到了大概。

但碍于皇上和严嵩再次，不能落下任何把柄，便又回头继续与皇上，严嵩说话。

严嵩“坊间皆传言，陆经历不仅文武双全，捶丸更是超群绝伦。”

严嵩“果然名不虚传，果然虎父无犬子。”

听着这话，像是夸赞。

但实际，严嵩这是在讽刺陆绎。

顾芷涵刚想起身，却被马嘉祺阻止，他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陆绎“严阁老过奖了。”

陆绎“下官并没有什么本事。”

陆绎“承蒙皇上，给家父面子，许了个经历的官职挂着。”

陆绎“外面有些人以讹传讹，严阁老千万别当真啊。”

说着，还看了看草地上的捶丸说道。

陆绎“这不，小小一个捶丸，就露了怯。”

陆绎“跟皇上，更是无法比较。”

严嵩那听的脸上的颜色可是一个比一个好看。

虽说严陆两家虽然交好，但早也已是道貌岸然了，只是大家都没拆穿而已。

顾芷涵在后面听的可是心惊胆战，她知道陆绎和义父不一样，但这么说话，要是传到义父耳朵里，免不了一顿责罚。

所以她连忙起身往陆绎身边走去，主动的挽住他的胳膊。

顾芷涵“哎呀～”

顾芷涵“哥哥，陛下～”

顾芷涵“刚刚我正睡的正香呢，你们在说什么呢？”

陆绎刚要回答，严嵩就开口说话了。

严嵩“老臣见过郡主。”

严嵩“老臣竟不知郡主在此，老臣该死！”

严嵩用他那快散架的身体给她磕头，顾芷涵吓得连忙向前将他扶起。

顾芷涵“阁老快起。”

她可不想一会儿这事儿一会儿义父不仅仅要惩罚陆绎，连自己也受惩罚。

加上想到严世蕃这个人，她更不怕。

顾芷涵“夕儿不是说过了吗？”

顾芷涵“您无需向我请安，怎么这会儿就跪下了呢？”

严嵩“老臣惶恐，老臣记得郡主说过，但老臣觉得，规矩是规矩，不可破。”

严嵩都这么说了，顾芷涵再多说也没用，他心里打什么算盘，她多少也能猜到。之后聊了一会儿，顾芷涵转身与皇帝跪安后，就离开了操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