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曳集团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王总，好久不见。”
林曦月悠然坐在沙发上，与王子茹面对面。
“真是稀客，小林总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来我们公司？”
王子茹一如往常般优雅大气，端坐在沙发上，接过秘书递上的咖啡浅尝一口。
“来这里自然是谈生意，想来王总应该已经知道无膜电池实验成功的消息了。”
“是的，没想到小林总眼光如此独到，投资这么快就有回报了。”
王子茹将咖啡放回托盘，又连着托盘一同放在茶几上，期间语气、动作、神态丝毫未乱。
“嗯，对，我挺意外的，但对王总来说就不完全是意外了吧。”
林曦月亦靠在沙发上细细品着咖啡，仿佛那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稀有品种。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跟谁玩聊斋。
两人对峙片刻，王子茹之前与林曦月交过手，知道这位性格便也不打算你来我往地浪费时间。
“小林总不妨直说，要多少钱才肯转让您手里的15%股权。”
“我暂时还没打算卖啊。”
王子茹不接话，等着林曦月继续说下去。
“3亿，我可以在独步项目中和王总保持共进退。”
林曦月也将咖啡放回桌上，谈判正式开始。
“恕我直言，独步项目虽然取得实验成功，但目前总价值都没有达到20亿。小林总想一个承诺卖3亿，会不会太狮子大开口？”
“大吗？听说王总打算40亿把手上绿宝股份卖给FCC啊。让我猜猜啊，以王总的能力还有绿宝在电池行业内的地位，只要不出意外这笔业务是十拿九稳的，以您的个性，对赌加杠杆才符合利益最大化原则。当然您为了防止意外也做了应对策略，不过好像不太成功，然后这个意外还真发生了，独步实验成功对传统有膜电池打击无疑是巨大的，目前想要进军这个行业的资本短时间内应该会持观望态度，王总的生意怕是要黄。”
王子茹丝毫不意外林曦月能通过龚敬查到她，她惊讶的是林曦月居然能通过仅有的一点点消息就将整件事情推测个八九不离十，看来即便绿宝那次她已对他们刮目相看，但依然还是低估了她。
王子茹并不认为是自己公司这边或者股东那边泄露商业机密，若真她这边真的这么不严谨也轮不到林曦月，天曳集团早就破产三百回了。
“那又如何，无膜电池还处于研发阶段，短期内还不可能替代有膜电池，绿宝自然是市场主力。”
即便被猜了个七七八八王子茹依旧不可能在谈判桌上泄露一丝一毫。
“没错，但是资本并不会买账，只要无膜电池继续不断更新研究成果证明其市场化的可行性，有膜电池的价值就会被无限降低。但如果无膜电池的研发突然宣布暂停，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3亿，听起来多，但王总如果这单和FCC谈成，赚得应该不会比这少。”
林曦月说到这里便不再继续，重新拿起桌上的咖啡细细品尝起来。
“你就不怕我告你敲诈勒索？”
王子茹考虑了一会，也端起咖啡。
林曦月笑了。
“那也得我犯法，你有证据才行啊。咱们可是要签正规的拆借合同的，就拿这15%股份前3年的代理权外加红利作为抵押如何？5年也行啊，要不8年？”
林曦月说得大度，但实际上两人都知道，独步项目目前只是实验成功，想要做到真正市场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从市场化到取得盈利又是一段不小的距离，这期间需要的时间和金钱根本无法准确衡量，别说3年5年，弄不好10年都未必能回本。
林曦月根本就是在挑衅，王子茹气得牙痒但又不能拿人怎么样，不但不能怎么样还得客客气气的，毕竟和FCC的生意能不能谈成还得靠这15%的股份。
“合同我带来了，王总需要交给贵公司法务审核一下吗？”
林曦月将包里的合同拿出来推给王子茹，自己又端起那杯喝了一半的咖啡慢慢品。
就喜欢看人想弄死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连咖啡都好喝了许多呢！
王子茹心里憋屈，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招来秘书将合同拿下去审核，自己继续跟林曦月聊天。
“小林总似乎对我抱有不小的敌意呢，我应该没有得罪您吧，相反我觉得我应该还给您送过一份大礼。”
“我似乎也同王总说过，我和王总不是一路人，强扭的瓜不甜。对我来说有的东西不一定必须拥有，看他好好的在那里就可以了，但王总却选择伤害了他，虽然这也直接导致我能够拥有，可终究还是有些意难平啊。”
想想那时候陈一鸣难过的模样，林曦月还是觉得想打人。
“但现在看来强扭的瓜还是甜的，我怎么也应该功过相抵才是。”
“但，王总到底曾经觊觎过我现在的所有物。”
“小林总为人倒是挺矛盾。”
“毕竟，不属于我的时候是一回事，属于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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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鸣，陈一鸣，我们不买公寓了，买个独栋吧。”
林曦月欢乐地蹦到陈一鸣身边，双手环住他脖子，仰头看他。
陈一鸣双手扶在林曦月腰间，顺势低头吻了她一下。
“不是你说房子太大打扫起来太累，之前还闹着要套二来着，怎么突然又想要别墅了？”
最近陈一鸣和林曦月在看婚房，陈一鸣主张卖套三，他俩一间，孩子一间，父母来或者熊孩子们来留宿的时候也有地方住，林曦月就主张套二，除了打扫起来省时省力之外，见色忘友的他表示并不想留小伙伴们在家过夜呢，至于陈一鸣的父母，他们来的话就大家一起打包去她父母那里住，正好四个老亲家可以一起玩，完美。
谁知两个人还没达成统一意见，某人就先换了方向。
“别墅可以请阿姨啊，不用自己打扫。而且房间多，不光你父母来，他们几个要留宿的话通通有地方住。而且还安静，环境也好，以后小孩子也有活动的地方。”
说得好有道理，但是……
“你看你老公像是买得起别墅的人吗？不是说好了，婚房我来买，不用你，更不能跟你父母要。”
陈一鸣宠溺地点点林曦月鼻尖。
“哎呀，不用咱们掏钱，有天使小姐姐赞助哒，3亿，可以买一套漂亮的小独栋了。”
林曦月竖起三根小指头。
陈一鸣无端呛了一下。
“多少？你干什么了？”
林曦月把自己坑了王子茹3亿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要3亿王总就真给了？而且股权还在你手上？”
陈一鸣深吸一口气，看向时钟。从上午放她出去到现在也就三个多小时，还要算上来回路上时间，抢银行都没这么快吧？
“她又不傻，给我3亿她最多白忙一场，不给就等着伤筋动骨，那么精明的人自然懂得取舍。我都打算好了，反正这15%的股份我也没打算留，等她先缓过这口气，来年还卖给她。”
林曦月摩拳擦掌，本来还在因为媳妇太会赚钱压力倍增的陈一鸣忍不住笑出声。
“噗～你这薅羊毛专挑一只薅啊？她怎么那么惨啊？”
“还不是因为某人太会招蜂引蝶，哼！”
某月月使劲戳陈一鸣胸口。
“这也关我事？”陈一鸣挑眉。
“嗯……现在不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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