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年心

这就是仙？子凡在心中问道。

忽然子凡睁大了眼睛。

那人点手一指，在他身前凭空出现了一柄散发着荧光的长剑，接着他的手变换了几个手势，那散发着荧光的长剑在人们的惊呼中在空中飞了一圈，然后停在了那人的脚下，那人的脚踩了上去，长剑带着他飞了起来。

御剑飞行啊！传说中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他们眼前！

群众神仙！真的是神仙！赵家的大公子成仙了！

群众我要拜师！仙人，收我做徒弟吧！

群众我们镇子上出了个仙人！祖宗保佑啊！

只见那人驾着飞剑飞到了对岸，脚下的飞剑突然变大了一倍。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他微笑着拉起一名岸边的孩童踩在了他的剑上。

那孩童瞬间被狂喜的情绪占据了整个心神。飞剑带着他们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孩童忍不住的惊呼。片刻后飞了回来飞剑载着他们停在了水中央，那人一抬手，孩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送回了岸边，无数羡慕的眼神看着他。

紧接着剑光再次冲天而起，不过这次却没有再回来，那人驾着飞剑消失在了天边，仿若与世隔绝的谪仙。

赵家员外的舟船也渐渐远去。

子凡呆呆的望着天边，连身边的人逐渐散去，灯会的结束都没有发觉。

夜风轻轻的拂动了少年的发丝，岸边垂柳摇曳。吹在脸上的凉意令他打了个寒颤清醒了过来。

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到了水面上倒映的明月与星辰。如一幅传神的画卷，不知是被何人洒下的泼墨渲染。以及画卷上两道泛着涟漪的人影。

子凡转过身，看到了站在他身旁的身影，魁梧的身躯，坚毅的面孔，他曾经像是一座山，可为那少年撑起整片天空的巨人，可这一刻，他笔直的腰杆却显得有些弯曲，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原本就已经生出了几根银丝的两鬓被打上了霜雾，好似白发。

子凡爹！

这一刻，不知为何，子凡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不知是什么，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子凡的父亲看着他，目光柔和。

子凡父亲回家吧，不然你娘要担心了。

子凡嗯。

走在路上，子凡抬起头，抓住了父亲的衣角。他父亲看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父子二人渐渐远离了岸边。

好像从他发呆的那一刻起父亲就站在了这里，默默的陪伴着他。

等到父子二人的身影从河边消失，夜变得宁静。只是少年的心被拨动后，如那水面上泛起的涟漪，随着风，无法停止的波动，荡向了远方。再次流回这里时，已不知是何年。

望仙一眼心绝凡，河柳涟漪思不断。夜暖情温父鬓白，尘缘未解意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