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章 闻仙

甲子凡快点，迟到了先生是要打手板的。

清晨，学堂的学子们陆续赶来。在这个还算繁华的小镇上读书算不上什么难得的事情。

学堂。

教书先生子凡，起来读一下这两句话。

子凡是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样子还算清秀，一身学童的蓝衫，头发扎在脑后，清澈的双眼让人看到就会产生好感。

子凡站了起来，用他正在变声的声音念道。

子凡子曰：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

先生点点头。

教书先生中庸此书乃古之圣人所留，为教化后世，为人之本，乃人之本心。所谓人之初，性本善

后面先生说的什么，子凡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想的全是镇上的员外家的长子今天要回来。听说早年被方外云游的仙人带去修行了，不知如今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做了神仙。

放学后，子凡单独留了下来，安静的学堂里只有他和教书的老先生。

子凡先生，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教书先生仙，虚无缥缈，许多人都认为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但仙 是真的存在的。只是我们所看到的仙并不是真正的仙。

子凡那他们是什么？

教书先生他们拥有近乎于仙的力量，是追寻仙的人。

子凡赵家的大公子也是这样的人吗？

教书先生他只不过刚刚入门而已。

先生只不过是一位普通的老者，却拥有无尽的知识，知晓世间的一切。

子凡第一次对仙产生了好奇。

回到家中，从外面走进院子里，看到屋中母亲已经在桌上摆好了饭菜。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母亲在家中忙碌的身影，他的心中都会泛起温暖，以及不知是从何而来的悲伤。

子凡娘。

子凡轻轻地唤道。

子凡的母亲听到呼唤回过头来，看到子凡后温柔的一笑。

子凡娘亲回来啦，今天怎么有些晚了？

语气中可以听得到的关切。

子凡我留下来向先生请教了一个问题。

子凡娘亲问题懂了吗？

子凡懂了。

子凡娘亲懂了就好，快吃饭吧。

子凡不等爹了吗？

子凡娘亲你爹他们白天发现了一头受伤的虎，不尽快处理的话怕会伤人，所以和你几个叔叔上山去了。

子凡的母亲整理着碗筷说道，眉宇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忧虑。

子凡是世代相传的猎虎人家，父亲是镇子上有名的猎户，只有到了他这一代，被父亲送进了学堂，希望家里出个读书人。

“今晚不是灯会吗？爹说好要带我去的。”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坐下安静地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屋中，坐在竹窗前。夕阳的金色透过竹窗洒进屋子的同时也洒在了子凡的身上。

稚嫩的脸庞带神往之色，他在幻想着那传说中可以腾云驾雾，翻江倒海的神仙。

一会儿便不在多想，而是拿出一本书细细的研读。再过几天就是秀才考核的日子，现实总是比幻想更重要些。用老人的话说，镇上没出过几个读书人，多出几个秀才都是镇上冒青烟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