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凉如水。
昏昏沉沉之中,空蝉嗅到淡淡的血腥气。
耳畔窸窣作响,似乎有什么爬动。
脸颊痒痒的,一只只小黑影从鼻梁向上爬,钻入空蝉的发间。
一股恶寒直冲脑际!
空蝉:"是虫子?!"
一只黑影潜入房中,捂住空蝉的嘴。
鸢儿:"嘘,别说话。蝉蝉,是我,我来救你。别担心,那些小家伙不会伤你。"
鸢儿熟练的解开空蝉的穴道。
鸢儿:"跟我走。"
空蝉:(狐疑)"鸢儿,你会武功?"
鸢儿:"先前学过防身术和点穴,三脚猫的功夫而已。"
空蝉:"那么,鸢儿,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空蝉嗅到空中淡淡的血腥气。
月光下,一条条蜿蜒纤细的黑线蔓延向远方。
由血液绘成的无数条细线向远处蔓延。
淡青色的月光让那血迹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空蝉:"告诉我,这是什么?!"
鸢儿:"定是哪家孩子作弄人的把戏。蝉蝉快些离开此处吧。"
空蝉:(盯着鸢儿的眼睛)"休要糊弄我。我知道的,这是血蛊。我曾从偏门的医书中见过,以血养蛊七七四十九日,蛊虫听命于人。能杀人,亦可寻人。可每做一件事,都要消耗去养蛊人大量的精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鸢儿:(苦笑)"蝉蝉,人生在世,知道的越少,过得越幸福。别再问了……"
空蝉:"我被瞒太多次了,你也要瞒我么?"
鸢儿:"蝉蝉,对不住了。"
鸢儿偷袭了空蝉……
这夜,月色照不到的地方,有一人躺在巷角。
那人脸色白如纸张,笑容似月光凄凉。
无数黑色小虫聚集在那人周围,如同一片硕大的阴影。
那人的手臂埋在这片阴影之中。
空中能嗅到浓郁的血气,却不知何处在淌血。
可若仔细看,将发现那人手臂之上的小虫,要比别处大上许多倍,似是吃饱了一般。
望舒:"蝉儿,走吧……"
望舒:"去到没有阴谋仇怨的地方……"
望舒(宋侫之)回忆
这是一处没有光的囚牢。
仇:"宋侫之,莫邪剑在哪?"
仇:"宋家堡与沧冥私下联络的暗语是什么?"
仇:"呵,你不必说了,我耐性不好。"
仇:"来人!"
望舒(宋侫之):"不!!!!不要!!!放开我!!!!!"
空蝉:“师父!师父!你快醒醒。”
望舒胸前伏着一只小脑袋,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肩膀不住的摇晃。
望舒:"蝉儿……"
空蝉:"师父,你做恶梦了。"
望舒:(有些恍惚)"是啊……"
空蝉:"蝉儿也经常做噩梦。梦见自己从悬崖上掉下来,这时候只要有人将你叫起来就好啦。"
空蝉:"师父你梦见了什么呀?"
望舒:"梦里的事,为师记不得了。"
天已大亮,明媚的阳光照进来,撒了小丫头满身。给一头柔软的乌发描了金边。
清晨的阳光,美得炫目。
望舒温柔的笑着,抬手捏了捏空蝉的脸蛋。
望舒:"疼吗。"
空蝉:"不疼。"
望舒:"难受吗?"
空蝉:"不难受。"
小丫头的面颊上,还隐藏着几道不易察觉的伤疤。
半年之前,望舒自己将空蝉的脸与另一位同龄少女对换。
小丫头为此蒙了很久的纱布,而自己只骗她说是药包。
仇的心上人,沧冥剑派的大小姐。小丫头无论哪个身份,对自己来说都具有极大的价值。
空蝉:(眨眼)"师父,你在想什么?"
空蝉:(拽着望舒)"师父,今天教我开方子好不好。"
望舒在空蝉眉心用力戳了一下,装作生气。
望舒:"还不会走就想飞了。药材都记全了么?先来给师父背背车前子的药性。"
空蝉:(噘嘴)"额……忘了……"
小丫头吃瘪的模样让望舒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