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朱砂

六个砍刀手在那天死了。伊莎贝尔和托德都做得很出色，给诺亚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象。他们刚开始和更大的怪物战斗没几天，但两人都很出色地适应了，即使没有不断的死亡威胁，诺亚也不例外。

他只需要介入两次，其中一次结果是不必要的，因为伊莎贝尔避免了他认为会击中她的攻击。诺亚几乎完全相信，如果她和托德合作，即使没有他的监督，他们也能对付砍刀。

即使他们必须单独作战，他怀疑他们仍然会胜出--但这还不是他想要测试的东西。考试前还有时间练习，他不会因为不耐烦而失去一个学生。

在每一次砍刀大战之间，他们三个都花时间训练他们的魔法。当第六个砍刀倒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幸运的是，杀死砍刀者的能量足以治愈他们的疲劳。

“好吧，”诺亚说。"干得好，你们两个。认真地。托德，如果你想自己出去打猎，我觉得我很乐意。我们今天得到了很好的训练。只要别走得太远，如果你需要帮助不要害怕叫出来。现在我要和伊莎贝尔在一起。”

托德举起一只手。“是的！听起来不错，老师。等我跺了一打这些毛茸茸的家伙后再见！”

伊莎贝尔紧张地皱着眉头看着托德离开。诺亚把手搭在她肩上。

"别担心。他会没事的。你也是。”

“我知道，”伊莎贝尔叹了口气，“从逻辑上讲，我知道。”不过也没什么用。万一他滑倒了或者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我不会撒谎说这是不可能的。但是鸟如果不离开鸟巢就永远不会飞。我想尽我所能好好教你们两个，但如果我太溺爱你们，你们的成长就会受到阻碍。

我完全相信你和托德都能对付这些小猴子--而且托德也能看到砍刀队的到来。即使有人比他跳得更快，他也长高了很多。在我到那里帮忙之前，他会守住自己的。”

“这并不能让我少担心。”

“那就让我们通过一些训练来分散你的注意力。获得一些额外的个人能量将有助于填充你的符文。”附近应该有猴子可猎。”

伊莎贝尔不情愿地点点头，他们就出发了。

***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六只小猴子倒在伊莎贝尔的剑下。每一次打斗之后，诺亚都会指出她犯的任何错误--尽管每一次打斗中犯的错误都很少，如果有的话。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她只做了几件事，因为她的注意力还在托德的安全上，但没有一件事比吓唬她让她重新注意更重要。

“你得习惯它，你知道的，”诺亚说着，伊莎贝尔把她一直在战斗的猴子打发走，轻弹她的剑，让它流出血，然后滑回她的心脏。

"习惯什么？"

"一边战斗一边担心某人"

"我没那么担心。我只是不想我同学被杀。他一走我就忘了。这不关我的事。”

诺亚扬了扬眉毛，“这是合乎逻辑的回答，如果你是认真的话。”

伊莎贝尔怒视着他。“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什么都不必说，但这并不能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当其他人处于危险之中时，你需要习惯于战斗。事情就是这样，不是吗？如果你分心了，你会让他们面临更大的风险，因为他们会试图救你。”

"托德只是我的同学。我才不在乎呢。”

"对。再多说些没有意义的话。它们在我身上浪费了，因为我真的不在乎。我是来帮助你和托德尽可能地成长的。不管你们有什么私人问题，都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

“我们没有问题！”伊莎贝尔厉声说，“我们相处得很好。”

“哦？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同学呢。”

伊莎贝尔怒视着诺亚。“这样做有意义吗？”

“是的。我已经说过四次了。当老导师试图告诉他们的学生一些完全合乎逻辑的东西，但每个人都认为他们在说谜语时，是不是总有这种感觉？”我在给你解释答案，伊莎贝尔。不要再为不需要辩护的东西辩护了。不是从我这里。”

伊莎贝尔的肩膀垂了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我怎么才能停止关心呢？”

"我不记得我说过你需要停止关心。我说你得习惯，”诺亚纠正道。"保护他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确保自己能保护自己。而现在，你不能。”

伊莎贝尔吹了一口气。几秒钟过去了，她轻轻地点了点诺亚的头。"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这感觉并不容易。”

如果我还有一个我深爱的人，我想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幸运的是，我曾经爱过的每个人都已经死了很久，可能分布在一堆不同的星球上，没有我曾经存在过的记忆。

"没有人说是英雄，如果英雄只是普通的人，就不会有好的评价。但我是认真的现在只关注你自己。相信托德有足够的能力做到这一点。这样你们就可以在变强后担心彼此的安全问题了。”

伊莎贝尔开始点头，但她中途停了下来，眯起眼睛。“我们只是同学。今年过后，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我不是为了保护他而变强，我只是不想让我认识的人死去。”

“对，”诺亚回答。“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俩翘课的时候还在一起。”

“这很方便。”

诺亚翻了翻白眼，挥手示意伊莎贝尔跟他走。“当然。只要能让你晚上睡得安稳就行。我对孩子们的爱情兴趣远没有那么关心，我更关心的是确保孩子们不会被一只愤怒的猴子烤焦。”

“当你比我们大不到一两岁的时候，你叫我们孩子，这还是有点奇怪的，”伊莎贝尔说，和诺亚一起穿过森林寻找另一个目标。"它只是帮助你确立了作为教师的位置还是什么？哦！你看了一本自助的书吗？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你突然变了这么多。”

"现在有一个想法。让它成为一个谜吧。我一直很喜欢那些动机难以捉摸的角色。它们是如此的令人生畏，却又出奇的诱人。”

“更像是烦人。”伊莎贝尔喃喃地说。

诺亚停下了脚步，举起一只手不让伊莎贝尔从他身边经过。她僵住了，跟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身影，驼在树间。

一个咯咯的。诺亚眯起眼睛，把一只手放在嘴唇上，紧紧抓住伊莎贝尔的肩膀，把她推到一棵树后。

他们仍然在怪物的下风处，但奇怪的是，当他们说话时，怪物没有注意到他们。从诺亚的观察来看，查克是森林里最有洞察力的几只猴子。

他从蜷缩着的查克周围的树木中唤出了灰烬。树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表示抗议。一团团旋转的烟灰从树枝上扯下来，凝固成了一根尖刺，直接穿过查克的背，砸到了它下面的森林地面上。那怪物扑通一声，四肢蹦来蹦去，没有方向。它对这一击没有丝毫反应。诺亚皱起了眉头。

“待在那儿。”诺亚说着，向猴子走去。他在它旁边停了下来，用脚轻推了一下怪物的侧面。它没有退缩。诺亚把他的脚钩在怪物绷紧的胸腔下面，把它翻过来。

一个诅咒从诺亚嘴里溜了出来，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查克的脸完全被撕掉了。只有破破烂烂的肉和骨头，还被鲜血淋湿，但没有被淋湿。

诺亚死的次数多得他数不过来，但眼前的情景仍然让他的喉咙里胆汁在翻腾。他做了个鬼脸，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在看着他们，但他只找到烧焦的木头和风。

“怎么了？”伊莎贝尔从她的藏身处探出头来。

“有东西比我们先到了。”诺亚回答说，蹲在怪物旁边，仔细研究着。“除非你想做噩梦，否则我不会去看的。”

不管是什么东西杀死了查克，它都设法避免击中任何重要器官--或者除了它的脸以外的任何东西，真的。诺厄皱起了眉头。除了那张失踪的脸，没有任何伤口。

什么样的掠食者会把东西的脸撕下来然后到处乱放？

“杀人是为了娱乐。”诺亚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他站了起来。“我们得去找托德。我不喜欢未知变量。”

“你觉得他没事吧？”伊莎贝尔紧张地问。她听从了诺亚的建议，把眼睛从怪物身上移开，没有看清楚它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他中了埋伏怎么办？”

“放轻松，他不会安静地倒下的，”诺亚回答，“我们知道他的方向，你练习的时候，我一直在记录他的打斗声。我们走吧。”

诺亚以轻快的步伐出发了，伊莎贝尔也跟上了步伐，她的脸因担心而皱了起来。他们迅速穿过森林，诺亚沿着他的足迹返回。诺亚没有对伊莎贝尔撒谎--他相信托德至少会发出声音，如果有什么事情让他感到意外，他一直密切关注着这个男孩。

果然，又走了一分钟，诺亚听到了托德的胜利欢呼声，接着是砰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伊莎贝尔也听到了，松了一口气。

“告诉过你，”诺亚笑着说。

他们穿过树林来到一片空地，托德站在一只死猴子面前，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他的微笑消失了，变成了困惑的凝视，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诺亚。

诺亚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站在托德旁边的是一个穿着教授夹克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夹克上有一个小金属标签，上面写着法师 朱砂在他们的胸前--他看起来和诺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