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忘记的噩梦

　　何郁喝酒的那天晚上好像做了个梦。

　　男人把警察们带到破旧不堪的木房子里，指着地上的躺着，已经死掉的女人，用着他们那个地区的方言说：“两位警察同志，就是这里，这个主人家把自己婆娘打死了，看嘛，那个屋子里呦，全是血，这个婆娘也死的透透的了。”

　　女人躺在潮湿的地上，周围全是绿色的玻璃酒瓶碎渣和血迹，衣服凌乱，身上有多处大大小小的伤口和淤青。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的？”两位警察一前一后，前面的警察问着他，后面的警察做着笔录。

　　“今天晌午的时候，因为他们娃娃是高中生的嘛，我想着他们娃娃比我娃娃厉害一点，就去找他们的娃娃给我娃娃讲题，结果就看见她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了，地上还有蛮多血，我用手去探她的鼻子，发现已经没得呼吸了，把我吓了一大跳，就赶紧跑回家，报了警。”

　　“这家的户主叫什么？家里有几口人？都叫什么名字？”

　　“户主叫何铁，有三口人，他们娃娃好像叫什么何郁，他婆娘村里的人都叫她小文妹。”男人老实回答。

　　“书名呢？知道吗？”

　　“他们是前几年才来我们村的，我们也不了解，名字还真不晓得。”

　　“那他们是从哪或者哪一块来这的知道吗？”

　　“好像是从东边那来的。”

　　“那不是一个光棍村吗？村里人除了光棍就是寡妇，死的这个女人很明显不是寡妇啊，那么年轻，才二十多岁吧，他又说她的孩子已经上高中，难道是拐卖的？”问话的警察小声跟后面的警察说。

　　“如果真是就更麻烦了。”

　　男人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挠了挠头，问道：“两位警察同志我可以回去了吗？我婆娘烧好饭在等我呢。”

　　“谢谢配合，这暂时没事了，你回去吧。”

　　“何郁！何郁！你给老子滚出来！妈的，小兔崽子死哪去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拿着酒瓶子，踉踉跄跄的走。

　　此人正是何郁在血缘上的父亲，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中午他打死何郁后又出去喝酒去了，现在天快黑了才回来，一回来就看见家里没有开灯，在骂骂咧咧。

　　最后何铁在厨房里找到了何郁，“在这啊，可让老子好找，你抱着这个臭女人干嘛，还不说滚起来给老子做饭！妈的，一大一小真是晦气！”今天何铁又输钱了，一下午没吃饭这会肚子正饿着。

　　可何郁呢，他今天受到了同学的欺负，想着早点放学就可以早点见到母亲，结果一回来等着自己的却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何郁脸上还挂着泪珠，像已经丢了魂魄一般，连听到何铁在叫自己也不动于衷。

　　何铁见何郁迟迟不动，拿下酒瓶子手上去抓他的头发，“狗崽子！老子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说着一个巴掌便即将落下。

　　何郁在床上明显一抖，梦醒了，他睁眼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又想到了刚才的梦，赶紧把自己用被子蒙上，好像这样就可以不受到伤害了一样。

　　下一秒，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拍在他的后背上，把他往自己怀里抱，带着睡意的声音哄道：“小兔子乖乖，不怕，哥哥在，什么妖魔鬼怪哥哥都会保护你的，继续睡吧。”

　　瞬间何郁就不害怕了，他在林肄恒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闻着林肄恒身上的味道感觉非常安心，慢慢又有了睡意，终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甚至第二天起来，他连噩梦都忘了，就只记得那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