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

“咳咳…”几声轻咳微弱地传入耳。然后是折颜的声音。

折颜“小五淋了不少雨， 又伤心过度 。我得照顾她， 为她换眼， 又要为你炼丹， 索性带她来你这， 省得我为你俩人还要东奔西走。”

又是一阵轻咳 。

折颜“墨渊啊， 你还伤势未好全， 还急着来看小五做什么！你们两兄弟真是一模一样！”

迷谷“上神， 姑姑的药好了。”

迷谷的声音。

墨渊“我来吧。”

折颜“她这个药喝了也未必会尽快祛热， 你切莫心急了， 那我去炼丹了。”

折颜和迷谷似是都出去了。

白浅浑身滚烫， 脑袋重得很， 双眼一片漆黑，周围的一切都似梦非梦的。忽然被抱着坐起， 接着两片柔软的唇贴了上来， 白浅正想推拒， 感觉那唇很霸道， 苦涩又温热的药汤进入口里， 那唇缓缓蠕动， 将药慢慢送入， 刚好能让她一点点喝下， 过了一会， 又是一口…

零碎的胡须蹭到下巴时， 有股熟悉的感觉， 柔软的唇贴得又那么暧昧。后来吃的几口药， 白浅已经感觉不到药的苦涩， 倒是那过于亲近的气息， 带来一股热流直窜进自己身体， 又甜又酥得忘了苦。 过了许久， 药似乎喝完了， 可那柔软又贴了来 ，似乎不再是吃药， 倒象是… … …吻！

那温柔的一吮惹得白浅双唇微启，亦不受控制地想要迎着他了。 只感到扑面而来的呼吸有些急促， 几声低喘， 那唇眷恋着停了片刻， 便离去了 。白浅昏昏沉沉 ，又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几日， 白浅迷糊中感觉到一双熟悉的大手， 不自觉地又拉过来， 脸往上靠了靠 ，迷糊说了几声师父… 然后意识渐渐开始清晰起来。她先是感到自己躺着的是昆仑虚自己的小榻， 然后恍惚以为自己还是司音， 可是… 不对 自己已经是白浅了。

完全睁开眼， 看见手里… 握着的… 是师父的手！而师父此时… 正看着自己！白浅 一骨碌坐起来 ，

白浅“师父… 我…怎么在这？”

摸摸自己的额头，我昨晚是不是淋雨了？难道师父一直在这里？

墨渊看她憔悴又慌乱又有些可爱的小脸， 点了点头， 大手又把她那双小手握进掌心。

墨渊“你已经在此睡了有几日了。”

白浅“我只是淋了些雨， 怎会睡了如此久？”

白浅不知师父是否知道结魄灯的事， 不想他担心。

墨渊未答， 忽然盯着她的双眸， 神色关切。 白浅有些红了脸， 低头问道

白浅“师父为何如此看十七？”

墨渊“你可觉得眼睛明亮了许多？”

白浅这才看了看窗外， 是觉得不那么怕光了， 那若有似无的眼疾好像消失了般， 究竟是怎么回事？

墨渊“夜华他… ”

墨渊看着她， 有些顿住。 心疼她不愿提及这个名字， 可此时又必须告诉她。

墨渊“十七… 天宫的事， 我本不愿知晓， 可事关乎你…”

墨渊有些激动， 抬手抚了些她鬓间散落的发丝绕到耳后， 手有些舍不得放开 。

墨渊“夜华他下凡历劫后， 就替你从素锦那里将那双眼讨了回来。 天君要自保， 于是贬了那素锦下九重天 ，这事就算了了。”

墨渊“折颜在接到这双眼睛时， 听夜华说了这些， 还有素素的事， 他说这是夜华亲手…… ”

墨渊再也说不下去。

墨渊“十七！你受苦了…”

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脑后， 像心疼一个孩子一样 。白浅听得落着泪， 没想到， 与夜华这一场， 是情劫也好， 缘分也罢， 又是害得师父替自己担忧了。

白浅“师父都知道了… “

白浅吸了吸鼻子 ，

白浅“这都是十七飞升的劫难， 每位上神都要如此， 没有什么苦的。 倒是您， 与擎苍受的伤还未好， 又要为弟子劳累…”

墨渊听到那句弟子… 心一痛。那日在若水， 感觉夜华元神并未受损， 只是不知为何沉睡 ，这一睡 ，也不知多久 。他听到那天十七喊着不能没有他， 甚至要和他一同去了。 他心痛自己一直让她面临生离死别， 他欣喜她竟那么在乎他…只是夜华是弟， 他是兄， 他墨渊亦并不知道自己于风月是否会做到比夜华更好？因此他终是不敢， 也许像现在， 守护着她才是最好的方式…

墨渊“十七，师父要闭关一些时日， 你不介意倒是可以继续留在昆仑虚… 我是想， 一来这里清静， 二来， 阿离是你化作凡人时所生。 你若想见他， 天族又不许你去九重天， 不如让他来昆仑虚偶尔陪陪你… 你看这样可好？”

白浅“师父又想法子让我开心了么？”

墨渊“那我的小十七， 你看这样可好？”

墨渊一脸宠溺， 取笑着她又问一遍。

白浅“师父想得周到 ，十七怎敢说不好… 师父对十七真好。”

白浅又哭了。墨渊心疼地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

墨渊“不哭了”。

白浅“师父， 我的确现在最想见的就是阿离。 这孩子与我一点不生分， 天天喊着我唤我娘亲， 可我不知那真的是自己的孩儿…”

说到这， 白浅低下头象是想起了什么。

白浅”难怪！”

白浅苦笑。

墨渊“怎么？”

白浅“难怪夜华曾经气我不当他是自己亲生的…”

墨渊一只手 轻轻抚上她肩膀 。

墨渊“迷谷把那些都告诉我了， 我已派长衫去找成玉 ，估计过两天 ，阿离就会带来了， 你且先好好歇着 ，莫要再哭了。”

白浅“嗯… …”

白浅心中， 墨渊就是战神， 永远高高在上， 就在那里好了。 她可以仰视， 但唯独不能想其他。扶她躺下， 又帮她盖好被子， 轻轻拍着她入睡， 偷偷地在她额角又印下一吻， 望着她熟睡的样子看了又看， 墨渊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