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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孔德赛戏耍赛张飞齐超凡营救护国主

大魏王朝之纵横捭阖(第二部)

话说赛张飞陈宗鄂走出中军大帐,立马横矛,将孔德赛拦住。

孔德赛见了,大吃一惊。暗自思忖道:唉!我怎么闯到这里来了?遇上这头瘟神,焉有我的命在?又一想,事到如今,干脆,来个痛快的吧!想到这里,他把大黑脑袋一扑棱,朗声问道:“对面来的可是陈宗鄂兄弟吗?愚兄孔德赛在此!”

陈宗鄂厉声喝喊:“姓孔的,少来这一套!谁是你兄弟,你给谁当哥哥?”

孔德赛冷笑一声:“哼!想不到天下竟有你这样的畜牲!就凭我老孔,管你叫声兄弟,算是往你脸上贴金。你不要捧着屁股亲嘴——不知香臭。你掐手指算算,老孔我的兄弟都是些什么人?怀远黑太岁郑禄卫怎么样?玉面霸王王振亚怎么样?宝枪大将温天磊怎么样?八臂哪吒齐超凡怎么样?这几位当中,你能比得了哪个?”

陈宗鄂听罢,气得哇哇直叫:“姓孔的,本帅没工夫与你嚼舌根。我且问你,你是怎么闯出山口的?”

孔德赛说道:“这有何难!老孔我在山里呆得心头烦闷,想出来放放风,溜达溜达。你管得着吗?”

陈宗鄂见孔德赛不说人话,不由得火往上撞。他双手抖矛,分心便刺。孔德赛不敢怠慢,抬起镔铁大枪,往外招架。只听“锵啷”一声,两件兵刃撞在一起,把孔德赛震得虎口发麻。他心中说道,好大的力气,我不是他的对手。他急中生智,大声喝道:“陈宗鄂,你是英雄,还是狗熊?”

“英雄怎么说,狗熊怎么讲?”

孔德赛说道:“若是英雄,咱俩单打独斗;若是狗熊,我让你们一群。”

陈宗鄂微微一笑,答道:“不是陈某说大话,要打你这样的,有一只手就够用了,焉用别人帮忙?”

“好,痛快,那就请你进招吧!”

陈宗鄂听罢,双脚点镫,运足力气,就要伸手。

孔德赛见了,忙说道:“等一等!”

陈宗鄂不解其意,带住坐骑,问道:“何事?”

孔德赛说道:“我知道你说话是算数的。可是,我对你手下的人却信不过。他们若见你不是俺老孔的对手,都过来搀和该怎么办?”

陈宗鄂冷笑一声:“你不用疑神疑鬼。没有本帅的将令,他们谁也不敢妄动!”

“好!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来吧!”

陈宗鄂二次较力,双手托矛欲刺。

“等一等!”孔德赛冷不丁又喊了一嗓子。

陈宗鄂又将长矛抽回:“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毛病?”

孔德赛说道:“依我看,咱俩别这样打了。”

“为什么?”

孔德赛接着说道:“你是英雄,我是好汉。就这么平平常常地比划,岂不被军兵耻笑?要打,咱俩就露点特殊本领,你看如何?”

陈宗鄂是个性如烈火、爱找死铆的人,听了孔德赛的话,满不在乎地说道:“随你的便,本帅奉陪!”

孔德赛问:“我且问你,你在刘伯涛帐下担任何职?”

“兵马大元帅。”陈宗鄂瞪着眼睛说道。

“好。我先考考你,当兵马大元帅应具备哪几条?”

陈宗鄂不耐烦地说道:“休要啰嗦,本帅没工夫跟你磨牙。”

孔德赛冷笑道:“输了吧?我就料定你不是我老孔的对手。”

陈宗鄂气坏了:“胡说!还未动手,怎知本帅输了?”

“陈宗鄂啊陈宗鄂,你真是地瓜去皮——白数(薯)。身为大将,光有武艺能顶何用?俗话说,‘将在谋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有勇无谋之人,不配做大将。想当年,楚霸王项羽有多勇?落了个五马分尸;三国时的吕布有多勇?被曹操勒死在白门楼。远的不说,就拿铖军来说吧,那四宝大将汤公认有多勇?不也死在了我的手下吗?”

陈宗鄂听到此处,怒喝道:“少来胡扯!据本帅所知,那脱脱是服毒自尽的,怎说死在你的手下?”

孔德赛冷笑着说道:“要不说你不配当元帅呢!真是癞蛤蟆跳水——不懂(咚)!那是因为我搬来了宝枪将温天磊,宝枪破宝刀,汤公认大败,逼得他走投无路,才服毒自杀的。归根结底,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下吗?”

陈宗鄂听腻味了,说道:“废话少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吧?”

孔德赛说道:“我是想看看你够不够当元帅的材料。这样吧,我给你摆个阵,看你认识不认识。”

陈宗鄂不屑一顾:“这有何难,你快摆来!”

孔德赛见火候差不多了,他把大枪操起来,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足有三间房大小。画罢,问陈宗鄂:“你看看,这是一座什么阵?”

“这个……”陈宗鄂看了半天,也猜不出来。

孔德赛又在圆圈外面画了一条直线,好像是一把大锤。这条直线越画越长,离陈宗鄂足有一百步开外。孔德赛站在那里,又问陈宗鄂:“这是什么阵?”孔德赛嘴里说着,马往后捎,而且越捎越远。等离陈宗鄂挺远了,他急忙调转马头,奔西边就跑。

陈宗鄂先是一愣,接着,才知道上了当。直气得他哇哇暴叫,高声大嚷:“孔德赛,你不是说摆阵吗,怎么逃跑了?”

孔德赛边跑边扭头说道:“你懂个屁!老孔摆的就是逃跑阵。我说小子,再见!”说罢,用枪攥一戳马后鞧,这匹马四蹄蹬开,拼命向前跑去。

苏州兵见了,各擎兵刃,拦住去路。孔德赛急了,抡起大枪,一顿乱刺。霎时间,苏州兵撞着的死,挨着的亡,被杀得四处溃逃。到了这个时候,孔德赛什么也顾不了啦,一个心眼儿往前逃命。但只见他这匹马,越沟壕,跨障碍,横冲直撞,越跑越快。四更天以后,终于逃出了苏州兵的连营。

这阵,孔德赛心里的这个痛快劲儿,那就甭提了。他暗暗合计,我回去之后,定要贴副对联,上写“眨眼间倾生丧命”,下配“打新春两世为人”,横批“好险好险”。

孔德赛正在瞎琢磨,突然身后有人喊话:“孔德赛,你哪里走?”

孔德赛回头一看,可把他吓了个够戗。怎么?陈宗鄂追了上来。

陈宗鄂上了孔德赛的当,心中十分懊丧,若让他闯出十八道连营,我有何脸面去见苏州王?所以,他在后边拼命追赶。由于他的马快,把军兵远远地甩在了后边,自己单人独骑追到孔德赛近前。

陈宗鄂二话没说,双手捻矛,奔孔德赛后心便刺。孔德赛急忙往旁边一闪,拨回马头,大战陈宗鄂。过了五六个回合,孔德赛就顶不住了。他眼珠一转,虚晃一招,拨马便跑。

陈宗鄂的马快,眨眼间就又把他追上了。孔德赛无奈,只好勉强接战。只累得他盔歪甲斜,热汗直流。他一边打着,一边合计,难道我这回真要玩儿完了?我该如何将这个瘟神甩掉呢?唉呀,急死我了……想着想着,突然又来了主意。他打着打着,猛然间朝陈宗鄂身后疾呼:“老英雄马君伟来了,快助我一臂之力!”

陈宗鄂吓了一跳,拨马跳出圈外,回头一看,没人!扭回头来再看孔德赛,已经逃跑了。这一回,把陈宗鄂的肚皮都快气破了,他催马又追。眼看又要追上了,只见孔德赛猛一抖手,喊道:“着法宝!”话音刚落,有一东西,奔陈宗鄂的面门打来。

陈宗鄂缩脖藏头,这件东西从头上飞过,“啪”地一声,落到马后。陈宗鄂勒住坐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战靴。陈宗鄂刚一回头,孔德赛又扔过一物。陈宗鄂用长矛往外一拨拉,此物又落到地上。回头一看:又是一只战靴。这更把他气坏了,心里说,本帅征战多年,还没遇见过这种臭无赖!什么损招儿都有,真气死我也!他二目圆睁,挺矛冲杀过来,恨不能一矛扎孔德赛个透心凉。

别看孔德赛能耐不大,还真不好对付。一抓一转个儿,一碰一打滑儿,又难抓,又难拿。孔德赛边战边退,边朝四外蜇摸。踅摸什么?他是蜇摸着从什么地方逃走合适。

这时,天交五鼓,东方已经发白。远处的村落、山岗,近处的树木、花草,已经隐约可辨。但只见眼前是一面山坡,坡上树木交杂、野草丛生。孔德赛心想,干脆,我钻树林往坡顶跑吧!于是,紧催战马,踏草丛,绕树木,奔树林而去。

陈宗鄂在后边穷追不舍,边追边喊:“孔德赛,你往哪里走?”

孔德赛边跑边答:“请你不必操心,有地方可走!”

陈宗鄂怒喝道:“本帅一定要把你抓住!”

孔德赛笑着说道:“爷爷一定要叫你抓不住!”

陈宗鄂隔着树空,左一矛,右一矛,不住地猛刺;孔德赛以树干作屏障,左躲右闪,一点也没被扎着。

这时,孔德赛飞马越过坡脊,开始往下坡跑。坡下是一片稻田,远处闪出一个村庄。孔德赛心想,若能进了村子,可就不怕了。他心急只嫌马慢,不住地紧抖嚼环。谁知,那大红马只顾往前飞跑,不料被一个树墩绊到前蹄子上,“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大红马一倒,把孔德赛甩出三四文远,“啪嚓”!摔了个仰面朝天,差点儿摔死。

陈宗鄂心中大喜,飞马来到他面前,用长矛点住他的前心:“别动!这回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孔德赛心头一凉,完了,这回可彻底完了。不过,他至死嘴也不软,躺在地上,还一个劲儿地跟陈宗鄂对付:“姓陈的,等会儿下手,容我再说一句话。”

陈宗鄂怒喝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就闭眼吧!”说罢,把长矛举起,对准了他的前胸。

孔德赛冷笑了一声:“要是这样,我死了也不会服你!”

“因何不服?”

孔德赛说道:“你连句话都不敢让我说,我还服你什么?”

陈宗鄂是个犟眼子,非要弄清原委不可,忙说:“那你就讲吧!”

孔德赛说:“哎,这才算英雄呢!实话对你讲吧,我老孔一贯心慈面软,不忍要你的性命,今天饶你不死,快快逃命去吧!”

陈宗鄂一听,把鼻子都气歪了。心里说:真不害臊,咱俩到底谁败了,我逃什么呢?难道姓孔的吓昏了不成?

此时,孔德赛又催促道:“你愣什么,还不快走!”

陈宗鄂说:“尔休要满口胡言。本帅岂能容你!”

孔德赛也生气了:“哼,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现在不走,呆一会儿想走可就来不及了!”

“此话怎讲?”

孔德赛又吹上了:“要不说你是癞蛤蟆跳水——不懂(咚)呢!谁不知我老孔,自幼受过异人传授、神仙指点,学会了拘神遣将的本领。只要我一念真言,天兵天将随时可到。倘若神仙来了,你还跑得了吗?”

“胡诌!”陈宗鄂大吼道,“本帅不是三岁的孩童,岂能信你胡说八道?”

孔德赛瞪大牛眼说道:“不信?那咱试一试,看我的咒语灵不灵!”

陈宗鄂冷笑道:“那你就念吧,本帅倒要看看!”

孔德赛听罢,先坐起身形,从容不迫地活动着胳膊腿。

陈宗鄂怕他跑掉,瞪着眼睛盯着他,闪亮的长矛直指到他的胸前。心里说,你若敢动,我就扎死你。

孔德赛坐在地上,眯缝着双眼,往四处偷看。看什么呢?他看看四周有人没有。若要有人前来,他不就得救了吗?可是,他看了一阵儿,连一个人也没看见。他又怕耽搁时间长了,惹陈宗鄂生疑,所以,无奈抬起右臂,伸出中指,口念咒语,假意作法:“天灵灵,地灵灵,六字真言一点通。孔德赛这里念咒语,呼唤天将和天兵。托塔李,赵公明,二郎杨我太白星,金、木、哪吒三太子,四大金刚摩里青。驾祥云,下天宫,保佑老孔大英雄。灵光阿弥勒敕——”

孔德赛那里乱念,陈宗鄂这边儿暗笑,天底下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真能绷着脸装蒜。他对孔德赛说:“念完没有?神仙在哪里?”

孔德赛说:“别急。你没听说过吗?真言得念三遍。这是头一遍,神仙刚得着信儿。”说罢,缓了一口气,又念第二遍。

陈宗鄂等他把第二遍念完,又问:“神仙在哪里?”

孔德赛认真地说:“别急。这会儿正在半路上呢!”

别听陈宗鄂嘴里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早凉了。为什么?他一看山坡上下,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谁能来救他?他心想道:等把第三遍念完,我还能说什么?

此时,陈宗鄂又催促道:“磨蹭什么,还不快念?本帅可把话说清楚,你的神仙拘不来,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罢,把长矛抖了三抖,晃了三晃。

孔德赛无奈,扯开嗓门又念道:“天灵灵,地灵灵,六字真言一点通……”

说也奇怪,他刚念到“金、木、哪吒三太子”的时候,忽听树林之中有人高喊:“谨遵法旨,吾神来也!”

这一嗓子,可把陈宗鄂吓了个够战。怎么?他万没想到真有人来捧场啊!

这阵儿,孔德赛也是一愣。心里说:这是哪一位!他定睛一看,见树林中钻出一人,飞马来到他二人面前!

见来人,好相貌,

威风凛凛九尺高。

虎头巾,头上罩,

一朵红缨顶梁飘。

身上披,箭袖袍,

一条宝带围在腰。

弓在囊,剑在鞘,

上镶珠宝放光豪。

黄骡马,透骨龙,

四蹄蹬开快如风。

面似火,眉如弓,

两只凤眼亮如灯。

长得好,五官正,

三结长髯飘前胸。

软藤枪,手中擎,

好像怪蟒舞当空。

人似虎,马赛龙,

十人见了九人惊。

孔德赛看罢,顿时心头豁亮起来。来者是谁呀?原来是八臂哪吒齐超凡。

书中交待:齐超凡,字兴国,苏州凤凰庄人氏。此人文武双全,铖顺帝至正八年,他考中了武状元,先在兵部任职,后调安徽做了芜湖镇守使。郑禄卫攻打芜湖时,弟兄二人相见。怎么他俩成了弟兄呢?郑禄卫自幼父母双亡,是齐超凡之母宁氏夫人把他奶大的,因此,他二人亲同骨肉。十岁时,弟兄分别。后来,齐超凡保了铖顺帝,郑禄卫保了张震。

弟兄二人相见,郑禄卫劝兄改邪归正。齐超凡也见铖顺帝昏庸无道,便带着一家老小,弃城而走,回到原籍凤凰庄。按理说,镇守使是国家的命官,弃城而走是犯罪的。可是,当时义军四起,铖兵已不能控制全国,苏州又属刘伯涛管辖,所以平安无事。

齐超凡的父亲早年去世,只有母亲宁氏健在。他的原配夫人高氏,因婆媳不和,早已离去。抛下一个女儿名叫齐爽,年已及等。齐超凡怕孩子受气,一直未有续娶。

齐超凡家资巨富,广有庄田,是凤凰庄的首户。在家里一躲,吃穿不愁,倒也逍遥自在。

不过,他是个重义气、有抱负的人。他时常想念郑禄卫、孔德赛这些弟兄。无奈,老母在堂,女儿又到了订亲的年龄,使他不能远离。为此,经常闷闷不乐。为消磨时光,他有时练武,有时读书,有时到郊外行围。前两天,他带了六个家丁,用马车拉着帐篷和炊具,到凤凰岗来打猎。他驻在山坡上,听过路商贾说,牛膛峪一带摆下了战场。细一打听,才知道是刘伯涛与张震开兵见仗。当然,他是心向魏军的,为此,一直挂记在心中。今天早晨,他让家丁看守帐篷,自己单人独马准备到前敌去一趟。这真是无巧不成书,他刚走进树林,忽听山坡上有人喊叫。声音挺熟,可听不清喊叫什么。齐超凡略一思索,顺着声音就来了。刚走到树林边,忽听有人喊:“天灵灵,地灵灵……”齐超凡一听,心里说:这不是孔德赛的声音吗?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又往前紧走了几步,隔着树空一看,只见孔德赛坐在地上,正胡说八道呢!而且,陈宗鄂托着长矛,站在他的面前。齐超凡看罢,明白了,真使他又惊、又喜、又气、又乐。惊只惊,在这里见到了孔德赛;喜只喜,弟兄二人巧相逢;气只气,孔德赛胡说八道,丢人现眼;乐只乐,陈宗鄂这么大的元帅,竟受了孔德赛的摆布。齐超凡心想;干脆,我给二哥捧捧场吧!这才大喊一声“吾神来也”,催马来到他俩面前。

书接前文。孔德赛见了齐超凡,精神顿时振作起来。只见他一个鱼跃,站起身形,一手掐腰,一手比划:“我就知道你准得来嘛!快,给我打!”

齐超凡也不敢笑,说了声“遵命”,手托金丝软藤宝枪,对陈宗鄂说道:“陈大帅一向可好?齐某这厢有礼了!”

他二人原来认识。三年前,刘伯涛听说齐超凡回到原籍,曾派陈宗鄂相邀,请他到苏州做官。齐超凡假借“家有老母,不便远行”为由,婉言谢绝,两年前,陈宗鄂又亲自赶奔凤凰庄,请他出头。不料,又被他拒绝。一年前,陈宗鄂又带着八彩礼品,还有一颗副元帅大印,来到凤凰庄,请他做官。齐超凡以“侍母尽孝,无心为宦”为理由,还是没有答应。为此,陈宗鄂很不高兴。齐超凡见他生气了,才答应道:“齐某已隐居深山,今后谁也不保,谁的官也不做。”这是为什么呢?陈宗鄂怕他保了别人,对自己不利呀!

闲话休提。陈宗鄂一看来人是齐超凡,心中十分不悦,勉强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请问齐将军,你莫非要搭救孔德赛不成?”

齐超凡笑道:“正是。大概您还不知,孔德赛是我的好友,焉有不救之理?请大帅看在齐某的分上,高抬贵手吧!”

陈宗鄂大怒,圆睁环眼,倒竖虎须,高声喝喊:“姓齐的,我劝你少管闲事!孔德赛是我的仇敌,他闯连营,杀伤了许多军兵。本帅正要给弟兄们报仇,岂能把他放掉!”

齐超凡又冷笑了一声:“方才我已讲过,他是我的好友,我不能见死不救。请大帅三思!”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孔德赛一听,气得够战,急忙出口骂道:“你配,你配,你也配!不信,你动老孔一下试试!”

陈宗鄂大吼一声,举矛便刺。齐超凡不敢怠慢,一翻手腕,用金丝软藤枪把他的长矛压住,厉声喝喊:“陈宗鄂,你真不开面吗?”

“不开面又怎样?”

齐超凡说:“那就休怪齐某无情了!”说罢,一抖宝枪,拉开了阵势。

陈宗鄂来了个打仗先下手,双手抖矛,分心便刺。齐超凡往右一侧身,把这一矛躲开。陈宗鄂右手扳回矛头,左手一推矛杆,奔齐超凡左肋点来。齐超凡又一闪身,将这招躲了过去。陈宗鄂使了个泰山压顶式,大铁矛挂着风声,奔齐超凡的头顶打来。齐超凡把马一拨,又跳出圈外。

此时,陈宗鄂问道:“齐超凡,为何不来还手?难道你怯战不成?”

齐超凡笑道:“非也!齐某是有意让你三招。其一,念你我同在苏州,有同乡之情;其二,念刘伯涛派你三顾凤凰庄,有一定的交情;其三,齐某打仗,向来让别人先动手。”

孔德赛把大腿一拍,夸赞道:“你听听,我兄弟多明白。跟你这混蛋怎么比呢?”

陈宗鄂又羞又恼,施展开通身的本领,下了绝情。齐超凡不敢大意,与陈宗鄂战在一处。

孔德赛在一旁观阵。他一看陈宗鄂,真不愧叫赛张飞,丈八蛇矛上下翻飞,呼呼挂风。但只见:

蛇矛枪,快如风,

雨打梨花满天星。

上打插花盖顶,

下扎恶虎掏胸。

左刺八仙庆寿,

右挑黑龙点睛。

霸王一字摔枪式,

鬼神见了也心惊。

再看齐超凡。他一不着急,二不忙乱,把金丝软藤枪使得神出鬼没。但只见:

一扎眉心二扎肘,

三扎咽喉四扎口,

五扎金鸡乱点头,

六扎怪蟒穿裆走,

七扎战马和双腿,

八扎双肩挂双手。

使开九路绝命枪,

十方好汉难逃走。

孔德赛看了,不住地点头。

这二人大战了四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孔德赛心中暗自着急。为什么?他虽然见齐超凡不至于败阵,可又怕万外有一。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暗暗说道:孔德赛呀孔德赛,你在旁边站着干什么?难道你是看戏的,上不了台?为何不助齐超凡一臂之力?想到此处,他往地上一看,哟,遍地都是石头块儿,有三角的,四棱的,还有长的和圆的。孔德赛心想,干脆,我用这些东西砸他吧!于是,他把腰一哈,捡起几块应手的石头,高声喝喊道:“陈宗鄂,休要猖狂。着老孔的法宝!”

欲知陈宗鄂性命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上一章 第二回孔德赛走险闯连营陈宗鄂出营截猛将 大魏王朝之纵横捭阖(第二部)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四回王皇后传音调兵将孟双臣走马战敌王